宝剑就是宝剑。
白凤凰手里的宝剑,身如冰雪,冷如秋水。和白凤凰这人的样貌如出一辙。
冷的出奇,艳的出奇,凶的出奇,也静的出奇。
随着赵平安把白凤凰的宝剑撸了出来,在场所有马匪的呼吸都是一窒。表情瞬间改变,纷纷“表示”:为什么插拔剑鞘的不是我。
然后,他们就像看大戏一样,又关注着白凤凰的反应。
白凤凰望着自己手中的剑,表情从愤怒逐渐认命。不过人家到底是马匪的老大,只片刻静止后,就又把剑挥舞向赵平安。
那恶狠狠的剑锋裹挟着剑气扎来,却并没有抹了赵平安的脖子,而是一下子重回了赵平安手中的剑鞘。
再然后,这女人借着夺过宝剑的功夫,突然耍出一招花手,用云手将赵平安的裤带提起来,连人带人头,一起抓上自己白马的马背。
“小的们!回去操持,寨主我要拜堂,成亲!”
白凤凰一句话,吓了赵平安一个哆嗦。
他想反抗,想抗议。可就在这个时候,七八个马匪一拥而上,用绳索把他捆绑了一个结实。
这就不好挣扎了呀。
在捆人的过程中,有人羡慕的告诉赵平安:“大师。你有福了。我们头领是鬼州黑道的大姐大。有她照着,保证你吃香喝辣的。天天受用无穷。”
“对对对,除了生孩子,你啥都不用操心。”
“别说了,别说了,她大姐脸红了……”
就连花盆里的吕奉山也在里边羡慕道:“大师,你好活呀。”
赵平安沉默无语。
马匪虽然有数量上的优势,但如果赵平安鱼死网破,也绝不至于束手就擒。
但是,他在被白凤凰掳掠上马的那一刻,赵平安心里便有了一个非常功利的权衡——既然有这么好的吃软饭的机会。我何必要反抗呢。
老衲要还俗?
不!
但如还。
赵平安的想法,向来是根据实际情况决定的。
眼下,鬼州全乱了。赵平安夹在几股势力之间,想活命都很困难。
在这前后不占的情况下,他跟着白凤凰,未必不好。
至于破戒的事情,赵平安反倒不太担心。
毕竟,听口气,白凤凰貌似不是红娘娘那种随便的女兽。
也毕竟,这种事,男人还是更有选择余地一些的。
……
就这样,赵平安被白凤凰扛在马上,悠悠然回了他们的山寨。
吕奉山和他的花盆则像一个花绣球一样,被马匪挂在长矛上。
至于羊角辫那般的混混,有一个,算一个,都被马匪驱赶着走。期间没一个人敢再说自己不是鬼衙门官差的。被打服了,也被打怕了。
就这样,一队人往西南行进了几十里地。便又进入了一处层峦险俊的大山。
入山没多久,赵平安便看见了一座烽火台一样的建筑。
过了这处建筑,赵平安便又看见了更多的鹿角和岗哨。
他们一队人顺着羊肠小道,直走到天边鱼白,才看见了一处巨大到无法形容的“山寨”。
这处马匪山寨,石墙木楼,和个小县城一样。虽然比不得赵府的精致,但也气势逼人。城头上甚至有“旗纛”,上边大书一个白字。彰显着这一群马匪的“正规”。
进入山寨之后,赵平安被白凤凰一把推下白马。
而后,这女子长腿一迈,身段一柔,竟然翻身站在马背上,冲着所有或留守,或跟随的手下人,指着地上的赵平安喊:
“小的们!这人就是我男人了。”
“?”
虽然许多人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由白凤凰亲口说出来,那种震撼力还是很大的。
不过大姐就是大姐,说的话不容辩驳。所以短暂的沉默后,就是欢乐的恭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