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80章 阴鸷残疾太子(84)(1 / 2)快穿:被拯救过的男配缠上怎么办首页

陆梨阮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得过且过,不能假装平静继续度日。

那样只能走向无法避免的结局。

嵇书悯从不是优柔的性格,陆梨阮觉得,若不是因为自己,他早便会为自己选好要走的路,一去不回头。

陆梨阮深知,他命中的变数是自己,自己到他的身边,便是想改变他既定的死路的。

既然如此,自己又为何要犹豫?

纵是贪恋缱绻的时光,纵是担忧毫无天光的前路,但总得向前走,走着瞧走着看,不要逃避也不要害怕,那才是真正的绊脚石。

陆梨阮将笔放回笔架上,长舒了口气,心中的郁结逐渐减退。

用晚膳时,嵇书悯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他并未再提起此事,仿佛岁月静好,平静无波。

“梨阮?”

他从轮椅上挪到床上后,却见陆梨阮猛地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定定地看着他,唇抿着,袖子里的手攥成拳。

“我不怕……”

“嗯?”

“我不怕担这个责任!”陆梨阮一字一顿道。

“你想让我来做选择吗?我愿意的……”陆梨阮没有半点含糊。

“为什么,告诉我,我想知道。”嵇书悯难得神色中出现迷茫疑惑,他怎么能感觉不出来陆梨阮的紧张呢?

她腿站得笔直,在说完那句话后,血色涌上脸颊,唇色殷红得似花瓣,眼眸璀璨得若星河。

“因为我可以为你负责,你愿意将命交到我的手中,同样,我也愿意由你来为我做生死决断。”陆梨阮眨眨眼:“若有一天我落到生死抉择的境地,而我可能处于无法决定的状况,甚至都无法传达自己的想法,这个担子便落在了你的身上。”

陆梨阮深吸一口气,不自觉地鼓了鼓脸颊:“你会因为害怕担上责任,害怕未知的结果,而放弃逃避吗?你会把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留在那儿吗?留在不上不下的境地,让我独自面对……”

嵇书悯沉默,他用一种深邃而审视的目光,细细打量着陆梨阮。

“你不会的。”陆梨阮替他回答了。

“所以我也不会。”

陆梨阮把自己想表达的还算流畅地说出来,放松了些许。

她扬起嘴角笑了笑:“你不是说,我们是最亲近的人,我们背负着替对方选择的权利,背负彼此的生死……是不是听起来,最最亲近。”

嵇书悯说过无数次的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亲昵又柔软。

即便是在谈论或许关于死亡的沉重之事,可两人对视间,却并无半分哀伤悲壮。

“对。”嵇书悯缓缓吐出一个字。

平日他能言善道,能将黑的说成白的,能说的人心悦诚服,连连感叹,可此时,他喉咙窄到仿佛只允许一个字通过。

他被能感受到的,可用生死衡量的感情,兜头盖脸砸了个正着,噎得声音发哑……

“那梨阮为我选择了什么呢?”他问。

“用那解毒的方子吧。”陆梨阮平静道:“你得好好的,别让我操心地活下来……”

你那么骄傲,不该被困住一生。

“好。”

嵇书悯一刻未停顿,便答应了下来。

陆梨阮俯身环住他,下巴垫在嵇书悯的肩上,被他支棱的骨头硌的发疼:“虽然这么说不太吉利。”

陆梨阮闷闷低低地道:“别担心,无论之后会怎么样,我都陪着你,黄泉碧落,人间地下,我都和你走的。”

她的任务本就是来拯救嵇书悯,如果嵇书悯死了,陆梨阮不清楚会发生什么,任务失败了会怎么样。

但陆梨阮此刻心中却格外平静,失败了又怎么样呢?

若是嵇书悯死了,自己留在这儿,随着他一同消散离去,也不算是太坏的结果。

若真的有神佛,陆梨阮不贪心,不求别的:

只求若是共死,嵇书悯在这儿,自己也能死在这儿。

“好,我带着你。”嵇书悯无法假惺惺地说出:若我死了,你一人留在世间也要好好的活着。

或是:你要忘了我,继续过你的好日子。

他就是这般自私,能和陆梨阮一同死了也好,若是不能同死,嵇书悯恨不得用刀子在陆梨阮胸膛里,心脏上刻下自己的名字。

要她永远记得自己,只要一想起自己,那伤口就会渗血,疼得再无法忘记!她每念一次自己的名字,自己怕是在阴曹地府中,在修罗鬼道中,都会一次次地回应她。

既然选择了解毒,那宫里面便是不能继续待着了。

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知道要多长时间,宫里面处处透风,自然不合适。

宫外的府邸已经建造得差不多了,现在搬进去也能居住,但皇上似忘记了准许嵇书悯出宫这件事情般,把嵇书悯的太子之位废了后,便再也没有提起过,旁人也不知道皇上究竟是怎么想的。

嵇书悯也几次提起此事,但皇上都没有松口。

“悯儿留在朕身边,朕才更放心。”皇上将嵇书勤和嵇书悯带在身边,长叹口气:“朕如今上了年纪,便越发贪恋孩子在身侧的时光了……”

“父皇还正当年。”嵇书悯恭谨道。

嵇书勤神色间有些担忧与沉重,他大概是宫中,唯一一个因为瞧见皇上老去而有所动容,真的会打心里担忧的人了。

哦,还有那些这几年皇上宠幸过的年轻小贵人们。

但她们忧虑的是,皇上年纪越来越大,这几年无论哪个宫里面,都没传来任何好消息,这些宫中的女人,都盼着有个自己的骨肉,这样才算站稳了脚,不像浮萍一样,半点依靠也没有。

不是所有人都有太妃娘娘那般的运气与能耐,即便没有孩子,依然成了宫中最尊贵的女人。

“勤儿也劝劝悯儿,你才刚回宫,你弟弟便要出去建府,你也舍得?”皇上半开玩笑地,慈爱随意地拍拍嵇书勤的胳膊。

他有看看嵇书悯:“你母后也才刚回宫,你作为儿子,自然该多尽尽孝心才是。”他手还搭在嵇书勤身上,像一个真的与儿子亲近的普通父亲。

但他扭过来,看着嵇书悯的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有着隐秘的锐利与试探。

他在试探嵇书悯与皇后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