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松弟弟何故诓我,若是早来了,怎会连仪容都未整理好?”“什么?”沈瑜松语气有不耐烦,而比不耐更多的,是掩饰。沈颜辞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脖颈,“这里,还有一道红痕。”
她并未刻意将声音提高,只是在今晨这过分安静的“戏台”上,格外清晰罢了。
众人听了这话,都若有若无的将目光投向沈瑜松的脖颈处,还真是,一道暧昧的,红艳的痕迹赫然印在上面。
沈颜辞薄唇勾起笑,“欢笙楼里的……”此话还没说完,一盏热茶便气急败坏的从沈瑜松处向她溅来!沈颜辞看着那茶,没想躲,只是往后退了两步,尽可能减少泼在她脸上的水量。
那杯盏里的茶已飞出来小半,却凭空,被人生生截住。
沈颜辞抬眼看去,是一个身姿高挑的姑娘,她目光前移,在看清那茶杯时猛地一滞,那是,一盏青瓷杯。
在那短短一瞬,她有些失神,然而很快,滚烫的茶水溅落在地毯上,发出呲的声音,将她拉回。
也是在那一瞬之后,厅堂忽地动乱,有责骂沈瑜松冲动的,有乐于看热闹的,有迅速离场的。沈颜辞拉过那姑娘的手,出乎她意料,几乎没有红肿的痕迹。
那姑娘看到沈颜辞皱起的眉头,觉得不解,怎么会有人皱眉都这么好看?“打个照应,我呢,叫季寒水,以后专门保护你。”沈颜辞听完她的话,再看向沈瑜珞,动乱几乎要被她解决了。
“过会不论谁问起你的身份,你只管说,是我父亲派来的。”季寒水方听完这句话,正在理解呢,就感到周遭全都静下去了。
“这位姑娘,不知从何而来?”听完这句,季寒水突然觉得沈颜辞有点厉害,虽然她很弱的样子。“哦,我啊,我是她爹派来的。”
“既是二叔派来的,缘何如今才到?”沈世亭坐在位置上问。哦豁,超过范围了。季寒水内心暗暗道。所以她选择不答。
沈颜辞接过这个问题,“路上碰到劫匪,寒水为了保全我,独自将敌人引开,故而来迟。”“原是如此。”沈世亭点头道,“可大夫人昨夜连忙为你安排好了婢女,全都回绝,恐寒她心。”
“我并没有拒绝大夫人美意的打算。”沈颜辞看向沈世亭,眼波似深澜,好像他的一切想法,都被她知晓了一般。“那倒是我多虑了。”沈世亭笑的温和。
季寒水偏头去看她未来的伙伴,总觉得她此刻心情不佳。这样的钟鸣鼎食之家,最不缺的,就是思虑过甚者,最缺的,是可以信赖之人。在那一刻,沈颜辞对这句话有了更深的体会。所以,她要留下季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