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纷饶斜靠在沙发上,醉意微醺,迷离的回忆开始充斥他的脑海。
“文档必须删除,你知道留着这个东西意味着什么!”母亲的喊声萦绕在耳畔。
“可这是我一生的心血!我怎么能拱手让给王宇博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父亲争吵着,不愿再后退一步。
“母亲绝望地说道:“我们都过不了安生日子,王家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手里有王家经政勾结的证据,那又怎么样?!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拿什么和他们对抗?!中央已经是独木难支,你向谁告发?你说话啊!“
纷扰躲在门侧,战战兢兢地听着。
父亲颓唐地坐在沙发上,低沉沙哑着说:“我这一辈子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事,都是俗人一个!只有那份图纸,我设计了十八年!那是我的盛年,我的时间!我怎么能......”那是沈纷饶第一次见父亲哽咽地说不出话。
母亲不再质问,只是坐到了父亲身边,抚摸他弯下的背,眼泪无声地滑过脸颊。
沈纷饶没敢回家,与父母留了言,那晚他住同学家。
那天,沈纷饶刚满十七岁。
他装作无事发生,在接下来的高三时光里,他也无暇顾及其他。一年很快过去,他被送进了BJ的一所普通大学,而之后的一年里,一切都改变了。这一年的剧变断送了九州公民所有伸冤的途径,当然也包括他的父亲,那名倔强又一生艰辛的工程部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