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项子的眼神,李雀解释道:“这几天新生入学,课程安排,食宿,历练,考试等都要我来安排。这几天有点忙,睡一觉就好了。本来该由我去照顾你的,奈何这几天实在抽不开身。这是你的学卡,收好了,别弄丢了。”说着,他将一张黑色卡片递给自己。这是一张扑克牌大小的卡片,上面印有“神武学院”四个字,并用一柄长枪托住,长枪下面是神武学院大门的样子。翻过背面,是自己的基本信息和头像。姓名的那一栏,赫然写着“项左”二字。
“先去吃饭吧,宿舍待会孙烨会带你去的。我要去忙了,记得明早辰时准时上课。”李雀又关上了木门,继续工作。
“走吧,别傻站着了,去吃饭。”赵琳转拍了拍项左,身就走。
“那个,孙烨是谁?”项子抬起头,试探着问道。
“哦,你说他啊,那就是个傻子。就刚刚操场上练拳那个,只知道练拳,每天都练,没日没夜地练,一点意思都没有。到现在连老师都认不全。”赵琳瞥了一眼操场,“不过他现在应该吃饭去了。”
到了食室,项子一眼就看到了独自坐在角落里的孙烨,一身健硕的肌肉,倒和项屠夫有几分相似。身边堆满了小山堆似的馒头,不一会就消耗了一大半。项子也拿了一堆食物,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一旁的同学都在窃窃私语,“这谁啊?”“这俩人是杠上了吗?”“我赌五个学分,他吃不完。”“这人好像是那天测试场上那个屠夫,好像叫项左来着。不过他怎么吃这么多,孙烨吃的都没他多,合着那天打着打着是突然饿了啊。”“什么屠夫,叫屠神。你见过哪个屠夫能和李考官打个十分钟还不落下风的?”“听说他俩好像一个宿舍的。”……
项子对他们的交谈毫不在意,只顾吃着自己身前的食物。赵琳不知何时已经和一群女生坐到一起,时而扒上几口饭,时而低声交谈,时而开怀大笑,似在谈论什么有意思的事。这神武学院以身体素质作为入学测试唯一标准,通过测试的大多都是男生,今年能有十五个女生,算是历史上最多的一次了。
孙烨率先吃完了自己那堆馒头,注意到了一旁的项子,努力思考了一会,“你是那个屠夫!”终于认出了来人。“嗯,宿舍在哪?”项左淡淡回应了一句。“出食室后左转,再右转再直行……算了,一会我带你去。”
过了一会,项左吃完了身前的食物,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和孙烨一同走出了食室,向宿舍走去。
“这货饭桶啊,咋真能吃这么多?”“这俩人干啥去了?”“该不会切磋去了吧。在测试时没能比试一下,现在有时间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丝毫没注意到李雀正在角落里注视着这两人,“相处得不错,看来两人住在一起果然是对的。”
角落里的一道目光落到了李雀身上,“是你!你竟能注意到我,倒是小看你了。”李雀转过头,看到了角落里独自吃饭的李谷一。“这么说来你在入学测试时隐藏了实力,我说怎么连砍三十几招都空了。”李谷一瞪了他一眼,有些无语地说道:“不算隐藏实力,只是还没来得及出招就被你打下台了。”“哦,那我下次注意。”李雀若有所思,离开了食室。
项子回到宿舍,迅速洗了个澡。宿舍是两人间,设施很全,如果没有什么特殊需求,基本都能满足。项子独自一人趴在阳台上看着夕阳。孙烨仍旧去操场练拳,落日的夕阳将一个人他的身影拖得老长。李谷一从宿舍楼下路过,抬头看了一眼,项子也注意到了他。几秒对视过后,项子继续欣赏夕阳,李谷一继续走向宿舍。又有两群人陆续回了宿舍,一群是以赵琳为首的几个女生,另一群以一位公子哥为首,聚在一起谈论自己在外边的风光生活,颇有几分趋炎附势的样子。这位公子哥叫作武岳阳,和城主有些渊源,和赵琳,孙烨一样,是此次凭实力在李雀手下撑过五分钟的三人之一。这人还是李谷一的舍友,两人虽然性格不太和,但武岳阳还是很愿意和李谷一做朋友。“喂!项兄。”注意到趴在阳台的项左,武岳阳主动打起招呼。项子微微转过头。“那日观赏项兄和李师的那场打斗真的很精彩,你的飒爽英姿到现在我都还记得。我有几个关于刀法的问题想向项兄请教,改日我们再聊。明天见!”武岳阳回到了宿舍。项子嘴角微抽:飒爽英姿?我怎么不记得,那都是跟项屠夫学的杀猪杀牛的刀法。还向我请教,跟我学杀猪?还是算了吧。想到这,项子又摸出了那把屠刀。项屠夫用了十几二十年的刀,现在依旧那么锋利。再想想自己,一把刀用了三年就坏了,还是功夫不到家啊。
夕阳西下,项子回到屋内,躺到了床上。这床比家里的床舒服了很多,可他不知为何,就是睡不着。枕边的屠刀早已注定这是一个不眠夜。
子时,孙烨回到了宿舍,简单洗漱过后,立即呼呼大睡。
寅时刚过,项子习惯性起身,穿好衣服,拿起屠刀向外走去。“你去干啥啊?”孙烨听到响动,起身问道。“送货。”项子下意识答道。见项子提着屠刀,纵使镇定如孙烨,也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送啥货啊,这不在学院吗?”项子才猛然想起,自己已经入学了。项子转过身,又回到了床上,“没啥,今天没货。”说罢,项子翻过身,不再理会。此刻的二人早已睡意全无。项子依旧怀念和项屠夫生活在一起的时光,而一旁的孙烨内心此刻已被恐惧填满:他说送货,还说今天没货,也不说送啥货。再说,谁会大半夜的提着刀去送货啊!我记得开学那天见到他父亲好像是个屠夫,可我记得屠夫好像不起这么早啊!难道屠夫只是他们一家的副业……
这天,孙烨竟然破天荒的没起来练拳。
旭日东升,辰时已到。而这届学员门也早已陆续聚集到了操场上,纷纷谈论今早孙烨没有起来练拳的事。
“难道昨晚跟项左切磋,被打得今早起不来了?”“有个舍友果然安分了许多。”有个身影哆哆嗦嗦地说:“我是他们隔壁的,今天凌晨我看见项左提着屠刀准备出门,被孙烨叫住了。我隐约听见项左说送货,还说今天没货,又回去睡觉了。”众人脸色苍白。“那孙烨……”想到这里,众人心中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