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车内空调温度设置的太高的原因还是被顾寒晏反复撩拨得时弦始终觉得胸闷气短,喘不过来气心脏还噗通噗通不怀好意似的在胸腔里蹦跶着。
安安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时弦抬手轻轻地碰了碰被他咬的有些疼的唇,身子悄悄地往顾寒晏那边侧了侧,伸长了脖子偷偷摸摸地朝他手机屏幕看过去。
视线还没落到他手机上就被他发现了,正对上他那双漆黑如墨般浓稠的桃花眼。
小姑娘脸颊白里透红的弯弯的眼眸湿漉漉的,清亮通透。
见他看过来还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唇畔还带着讨好意味的笑容挤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顾寒晏愣了一下盯着她嫣红的唇瓣嗓子微哑:“看什么?”
时弦刚想摇头,忽然间意识到从他们俩在一起到现在,她从来没有看过他的手机。
她抿了抿唇小声的问道:“你在和谁发消息?”
相处久了,他发现小姑娘的心思基本全写在脸上了
吃不吃醋啊,高不高兴啊,喜不喜欢啊,一看就知道了猜都不用猜。
顾寒晏屈起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又轻轻地捏着她的鼻子薄唇勾着一抹笑:“周明昊他们已经到了。刚刚发消息过来问我们两是不是又迷路了,要不要过来接我们。”
时弦哦了一声,鼻子皱了皱,抬头想咬他的手,没有咬到。
“那我们赶紧过去呀。”
顾寒晏坐直身体,背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牵着时弦的手,眼睛看着窗外漫不经心地开口:“再陪我安静地待一会。”
时弦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嗯了一声,身体朝他靠了靠,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两人磨蹭了半天,等到海边别墅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准备好晚饭了,就等他们俩过来开吃了。
时弦感觉有些对不起大家,因为刚刚在车上,她靠在顾寒晏肩膀上,结果靠着靠着就不小心睡着了。
他也没有喊她,任她睡了半个多小时自己醒过来。
所以他们就来晚了。
其他人纷纷起哄让顾寒晏自罚三杯白酒。
周明昊和陈天南买了好几箱酒,不同种类的,不同颜色的都有。
他们特地给女生买了酒精度数特别低的果酒。
时弦看着那些好看的瓶子,跃跃欲试想要尝一尝。
顾寒晏并没有搭理这些人,也不准时弦碰酒。
周明昊喝了两口白的,酒精上了头,不满地嚷嚷道:“阿晏,你这就没什么意思了吧,让你罚酒你不罚就算了,你还不让时弦妹妹喝……”
陈天南似醉非醉的,也跟着瞎嚷嚷:“对啊,小时弦怎么说也上大学了,也成年了,连喝酒的权利都没有吗?”
顾寒晏黑眸眯了眯,冷冷地扫了一眼他们:“谁跟你们说她成年了?”
房间内突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周明昊同情地瞥了一眼顾寒晏,连忙转移话题:“老贺,青韵妹妹怎么没过来,不是让你喊她了吗?”
贺佳年原本在吃菜,听到周明昊的话,端起酒杯一口喝完了一杯白酒,呛得直咳嗽。
陈天南见状,快速地朝周明昊使了眼色。
经过半年的大学生涯洗涤,周明昊迅速地接收到陈天南的信号,他再次转移话题:“来来来,我们都讲讲大学遇到的好玩的事吧,你们知道不……”
外边的天色已晚,酒过三巡,气氛越来越热烈。
时弦一边和杨三朵咬耳朵,一边用余光盯着顾寒晏,时刻提醒着他,不让他喝多。
杨三朵看得直乐:“弦儿,你和大佬这算是互相牵制啊。”
时弦有些不好意思,躲开了杨三朵的眼睛,红着脸没有说话。
杨三朵喝了一口果酒,轻叹着:“弦儿,我忽然好怀念高中啊,虽然现在大学也挺好的,但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你有没有这么觉得?”
时弦闻言,下意识地偏头看向了顾寒晏,像是心灵感应似的,他正好也看了过来。
不偏不倚,两人的视线完美地撞上。
时弦浅浅地一笑,朝杨三朵轻轻地摇了摇头。
只要有他在,哪里都好。
因为待会还要出去放烟花,男生们也没敢喝太多。
吃完晚饭,杨三朵负责收拾碗筷,时弦负责煮醒酒汤。
忙完之后,她们又切了几盘水果端了出去。
男生们在外面打麻将,看到她俩出来,周明昊立刻建议道:“斗地主吧,正好六个人,提前说好,我不要和阿晏一起……三朵妹妹你快过来!我们俩一组!”
最后贺佳年沦落到和顾寒晏、时弦一组。
组成了他们那一届全市高考前三名的牌局,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然而状元贺佳年心不在焉的,导致时弦赢了一点也不开心,她扯了扯顾寒晏的袖子,伸着脖子凑到他耳边:“晏晏,你知道他和青韵学妹怎么了吗?他俩是不是吵架了呀?”
顾寒晏刚喝了酒,浑身还有点燥热,抵不住时弦这么近的耳语,他伸出一根手指将时弦脑袋往后推了推,似笑非笑道:“你关心的倒挺多的。怎么就不见你关心不关心我?”
时弦啊了一声,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顾寒晏喉结滚了滚,对上时弦黑白分明、清澈如水的眼眸,轻叹一声:“我头疼。”
时弦边站起身想绕到他身后,边出声询问着:“我帮你揉揉?”
贺佳年将手上的牌往桌子上一扔,心道这牌真是没法玩了。
周明昊啧了一声,垂眼看着上家出牌,跟着摔了一个连对出去,揶揄道:“时弦妹妹,你不用管阿晏,他这是典型的欲求不……”
话还没说完,他的凳子就被顾寒晏踹了一脚,周明昊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旁边倒去,正好摔在了他左边的杨三朵身上,他的脑袋紧紧地靠在杨三朵的怀里。
杨三朵脑子嗡地一声,全身的血液直往上涌,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她手足无措地推了推周明昊。
周明昊愣了几秒,脸上不知是喝酒喝得,还是怎么也有点红,他迅速直起身,愤愤地瞪了顾寒晏好几眼。
陈天南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
玩到快十一点的时候,所有人纷纷嚷着出去放烟花。
大家穿好衣服往海边走,男生们一人抱着一摞礼炮,时弦和杨三朵俩人各拿着两捆仙女棒。
为了防止被虐狗,那三个男生抱着礼花炮越跑越远,杨三朵想了想,也跟着跑远了。
时弦本来想追上去,被顾寒晏拦住了。
顾寒晏弯着腰,手臂从时弦背后环住她,双手交叠着扣在她的肚脐眼上方,下巴轻轻地抵在时弦的脑袋上,嗓音沉在夜色里:“别过去了,那边太冷了。”
时弦抓着他的手臂,笑眯眯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后,特别理解地点点头:“对,你头疼,不能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