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状在人群中站着，他低头在买小摊上香肠和蚕蛹，准备拿回去做下酒菜。

“大姐！再叫着一个人去卸车好吗？”

“卸下来放楼底下。搬上一些。楼上放不开。就多麻烦你了，你一个人挣钱还不好，大姐不会少给你钱的。”

来到电力公司家属楼，二号楼二单元五楼0671房楼前。

一辆拉磁板砖的车停在那里。

韩刚转身看到王成：“怎么来你一个人。你自己多长时间能卸完。”

陈慧把摩托车停到一边，慢慢地走了过来：“卸到楼下就可以，楼上也放不开啊！用时让王成过来往上搬就是了。不就是挪挪手的问题吗？”

货车司机解下绳子，爬到后车厢上。

王成打开后车厢门，站到一旁等着搬瓷板砖。

陈慧走到离楼口远一点地方，用脚在地上划了一个方形框，抬头望向韩刚：“卸这里，你看可以吗？我看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的。”韩刚冲司机一笑：“现在不是流行女人当家吗？家里家外女人说了算，男人就是挣钱的工具，哎！时代变了。”

司机搬起一捆瓷砖向下递着：“谁说不是呢？我也是这样，黑乎乎出门，带星星回家，到家还扎着围裙做饭。孩子小，没办法。一个目标就是为孩子在奔波。”

韩立新在一旁跑了过来，他拉着陈慧的手：“妈妈！给我买蛋糕吃，我要吃蛋糕。”仰起脸望着陈慧。

“让你奶奶给你买去。妈妈这里忙呢？”陈慧瞟了一眼韩刚：“让爸爸开车给你去买。”

王成搬着瓷砖放到陈慧划的地方，他拿出准备好的毛巾围在脖子处，随时去攃脸上的汗。

“来！小伙子抽之烟。”司机递给王成一支烟：“小伙子干劲很猛啊！看你胳膊上的肌肉，就知道是干活出身的。”

王成接过烟点上，抽了一口：“农村人，就出力的。咱又没技术。只能出力气挣点钱。”

“农村咋了，小伙子。我也是山沟里的种地人。”司机抽着烟：“农村人也能成老板，农村人也能成科学家。只要走正道，不触碰法律，随便去挣钱，咱农村人挣的是辛苦钱，怎么了？卸完货，哥给你留下点电话号码，以后跟着哥跑车。”

“谢谢大哥的好意。”王成叼着烟抽着，两手抓着瓷砖搬到大垛堆处。

陈慧被韩立新拉着手走着。

“妈妈！开爸爸的车去。”韩立新跑到韩刚裤口袋掏车钥匙：“爸爸！你把车钥匙放哪里啦。”

韩刚伸手摘下车钥匙：“爸爸真拿你没办法。买个蛋糕还坐车去。”

陈慧白着韩刚：“你认为我愿意开你那破车呢？到处堵车，要不你陪儿子去。我骑摩托车更随便。”

王成搬着瓷砖：“我啥时候能买起车，那还是个梦。哎！奴力挣钱吧！”他说着搬着瓷砖向旁边瓷砖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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