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陆一方转过头，对随他一起，跪送陆母的水儿道，

“我娘对你，也算有那救命将养之恩，你也送送她吧。”

水儿闻言，乖巧地跪下，向着陆母远去的方向，拜了三拜，正要开口说些话儿，却听陆一方已经抢道，

“水儿姑娘，我知你心属那陆文德，有心攀附于他，如今他已死于我手，实在抱歉。”

“此时你若返回陆家，告发于我，只怕也难以取信，与那陆家人解释不清，不过是死路一条。”

“你与我家有些香火情谊，我本该带你离开，与你一同生活。”

“但那日之后，我知你瞧我不起，勉强同路，只会让彼此为难。”

“你我便在此分别吧…”

———

“一方哥…”

水儿唤了一声，抬起头，看到陆一方决绝模样，只急得泪水在美目中打转。

看到他起身要走，更是语无伦次，哭诉起来，

“一方哥，我是喜欢你的，没有瞧你不起！”

“我答应过陆娘，到了年纪嫁给你。”

“陆娘曾对我说，只有好好服侍陆文德，才能有机会帮衬你，我不过是个捡来的小丫头，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那日，我是为了让陆文德早些派人救你，才从了他，让他用我的身子，行那人丹之法的。”

“陆文德还答应我，得了人丹，便早日放我和你成亲。”

水儿一边抽噎着，一边喃喃道。

———

陆一方尚未转身，心中充满了疑惑。

“那日在陆文德屋外，水儿的话，我明明听得真切…”

“后来侯大夫说的话我也听到了…可他却说什么都没说…”

“难道是…”

陆一方还没想出结论，却听得身后扑通一声，他连忙转身，发现身后的水儿已然不见，露水河中却余波未平。

“她投河了！”

陆一方跑动几步，一个猛子扎进了露水河里。

他拼命地下潜，不一会儿，便看到了水儿，于是赶紧游到她身后，抱住她的腰，带着她向水面浮去。

突然，陆一方感觉到水儿的身体一沉，几乎就要脱出他的怀抱。

陆一方只得加了把力，抱紧水儿，奋力上游，却发现游不动。

“下面有东西！”

“有东西拉住了水儿！”

陆一方大惊，急切间又不敢松手下去查探，只得在水中，与下方那物比拼力气。

虽然与上次落水相比，陆一方自觉力气大了很多，可此时在这水中，也只能与下方那物持平。

“如此下去，不又是个溺水而亡的局面吗？”

陆一方心中叫苦。

“话没说清楚，谁都不能死。”

陆一方犯起倔来，死抱住水儿不肯松手。

———

就在这时，水儿的声音在陆一方脑中响起，他听得真切，

“喜欢你？谁会喜欢你？”

“你快放开我！”

陆一方如遭雷击，

“你是…天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