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局,你输了。”
“不急,尚未至最后一子。”
……
七重天,一个比凡界高一小阶的世界。
原本它是有机会彻底进阶成低等世界,可惜,界心没彻底成长起来。
这是无瞳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段话,很模糊,好像穿插了好几个片段,无瞳像是个过客般,看了一出不知所云的闹剧。
在七重天,第七重,焱阳帝都。厚厚的乌云,压抑着整座城池,似乎,下一刻大雨就将倾盆而至。可此时,城中百姓却皆列于街旁,上至八十老叟,下至五岁幼童,无一人离开。
今日,是新帝继位,也是镇南王斩首祭天的日子,罪名——欺君祸国。
“呸!妖女!我说我焱阳国泰民安了几十年,为何近几年战乱频发,原来就是因为你!”
“普天之下哪有女子称王的道理!真是祸国不浅!”
“镇南王一脉都被你害得诛了九族,岂能留你存于人世继续祸国!”
“圣上真是仁慈,居然还保留这妖女的王位,不然定让她尝尝什么叫弃市!”
街边漫骂之声震天,愤怒与厌恶让民众失了心智,毫无顾忌的涌向被上万士兵押送的囚车。
那用焱阳最好的寒铁打造的囚车中,困着一个身着军甲戴着恶鬼面具的女子,对于街边的叫嚣与谩骂,女子却只是扫了一眼街道两旁的人,一只手随意的搭在膝上,背靠囚车,微微抬头望向天空,丝毫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
她向来高傲,又怎会理会这些享受盛世太平,却不知脑子里装了何物的蛀虫。
几乎和每个将要被斩首的人一样,女子随着囚车游行,街边的人朝着她扔下各种污秽之物。
虽说新帝为防止她逃脱,将这囚车打造得比普通囚车密了三倍不止,为她挡下了不少东西,可总有那么一些东西落在了她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但凡沾染上一点,都让人恨不得里里外外洗个干净。
她依旧没有在意,依旧望着黑压压的天空。
行至午门,囚车停下了移动的步伐,早已在午门集结的大批士兵,除了维护治安的,全都集中在了囚车旁,手持长枪。
这是焱阳史上最“盛大”的一次行刑,一但有任何失误,这里将是一片尸海,整个焱阳都将再经历一次战火。
冰冷的枪头,对着囚车泛着寒光,也刺激着士兵们的神经,他们在怕、在恐惧。
一个士兵颤颤巍巍的打开了囚车的锁,那发抖的手连钥匙都不敢从锁上拿下来就规规矩矩放在了两边,恭恭敬敬等女子自己出囚车。囚车内的女子却纹丝不动,还是望着那黑压压的天空。
见女子不动,士兵却不敢动粗,只能结结巴巴的喊一声:“镇、镇南王,请吧,时辰、时辰到了……”
闻言,女子才缓缓起身,走出囚车,站在人群的目光中。
重新真正站在世人面前的她很平静,平静到好像没有一丝杂质,也不知是不是人的错觉,她的身上似乎散发着淡淡的光晕,与压抑的天空,躁动的人群,好似成了两种相对的物质,却又是怪异的相融。
她根本不像一个即将赴死的人,也不像是这场大戏的主角,更像是一个看客。
围观的百姓似乎很见不得她的好,还在不停的谩骂,叫嚣着处死她,可周围的士兵见了她全都犹如见了阎王般同时后退半步,手中的长枪也忍不住发颤。
抛开镇南王女子的身份不谈,她的心狠手辣与强的可怕的实力,他们这些当近卫兵的即使身在帝都没有跟着她作战,也比当今圣上更清楚她的实力。
镇南王只是略微停留,就下了囚车,缓步走上刑台,淡淡的环视一周,像在找什么人。
百姓看着她没有因为刑台恐惧的模样,恨不得将她生吞一般,个个面目狰狞,却又满怀期待。将长枪对准他的士兵,却从骨子里散发着对她的恐惧,就连看到她扫视而来的目光都想避让。
怨恨,咒骂,胆怯,恐惧,这些种种,她都无视了,因为对她来说没用,唯有那个从远处“漫步”而来,与她一样带着面具的戎装女子,她不能无视,她找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