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只能抓个小贼，没想到捅了老窝...”

夏伦感知着外面那群被雾气包围的“小红人”，暗自感叹。

“一个、两个、三个...”

数了数，这个圣教廷骑士小队一共只有八个人，刚好在这个邪神赐福的射程之内。

“这是惩恶扬善，以恶制恶，惩恶扬善，以恶制恶...”

夏伦一边念叨着，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一边缓缓发动赐福魔法。

经常杀人的都知道，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往往心理压力都不小，所以适当的心理建设是必要的。

更何况，他一次就要杀八个。

要是在法治社会，这业绩都能在阎王那里混个销冠了。

就在赐福触发之际，夏伦忽然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地府销冠的良知被唤醒，他暂停了魔法。

“队长，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上个月，我们让那个魔女跑了，真的没问题吗？”

队伍中一个小弟，小心翼翼地问起前面骑马的队长。

“这是圣教廷猎魔骑士的传统，是惯例，你不懂。”队长说得神秘而严肃。

“惯例...惯例就是献祭魔女的时候，要故意留一个活口，是吗？”

“是，也不是。”队长说得更神秘了。

“还请队长赐教！”小弟言辞恳切，虚心求教起献祭魔女的技巧。

队长得意地笑了两声：“我问你，你知道跑掉的那个魔女的身份吗？”

“听说她在觉醒成为魔女之前，是帝国农学院的学者，似乎是个很聪明的人...而那些被我们献祭掉的魔女，基本都是农民，工人，有的甚至还是妓女，她的身份算是这批魔女中最特殊的了。”小弟一边说，一边思考。

“对。”队长应道，“就是因为她身份特殊，又聪明，所以才要故意放走她。”

“这是为什么？”

“魔女会自发地去寻找其他魔女，去获得身份认同感，抱团取暖。在这种时候，一个有知识，有能力的魔女，会有更大的可能招来更多新的魔女。当初我放走她，就是让更多的鱼进我们的渔网，几千年来，圣教廷的一代代前辈，都是这么做的。”

“难道我们的目的，不是消灭所有的魔女吗？这样一来，总感觉...魔女一直都杀不完啊？”小弟更加费解了。

“蠢货...”队长禁不住骂了一句，“渔民捕鱼，难道是为了消灭所有鱼吗？”

“您骂得对。”小弟赶忙惶恐地回应，“渔民捕鱼是为了吃鱼或者卖鱼，那么我们猎魔骑士猎魔，是为了吃...不对...是为了卖...也不对...这...”

小弟吞吞吐吐，一时竟然想不清楚该怎么类比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队长叹了口气：“如果这世界上一个魔女都没有了，我们猎魔骑士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原来是这样...”小弟恍然大悟。

“你们还差得远呐。”

队长又叹了口气，忽然话锋一转，扯起了闲篇：“诶，我记得你是新来的吧？上次猎魔，是你第一次杀生？”

“嗯。”这个小弟依旧诚恳地回应，“我是上个月录取进来的，还在试用期，队长。”

“感觉怎么样？”队长问。

“您是说...杀生的感觉吗？”

“当然。”

“刚下手的时候挺不适应的，后面仔细想想，自己其实在做好事，就没负担了，甚至有些...爽快。”

“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