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也很危险!”阿左眼看着这俩人要跑的不见踪影,赶紧提醒他们。他们终于恢复理智,放慢了速度。有个男人跑在阿左身后,外形比阿左高大结实很多,也跟着他一起提醒人们不要脱离群体。就这样,又开始逃命的队伍总算没有四分五裂。
“我刚刚离得比较近,看的清楚点,那个东西攻击的应该是同样的高度,”跑在阿左后面的男人对大家说,“如果再听见那个声音,可以试试马上蹲下,当然也希望别再碰见它了。”大家听到他的话后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又跑了不知多久,阿左示意大家不用跑了,往前步行就可以。“就像庄杰说的,如果再听到那个奇怪的声音,大家就赶快蹲下,一直跑也不是个办法。”
宋婷婷感觉自己的肺仿佛在燃烧,继续跑下去就算有声音她也听不见了。她看了下旁边,小茗只是看起来有点累,宛宛和裴姨好像快有进气没出气了。
宋婷婷紧走几步到阿左旁边,本来在眼睛发直思考的阿左回头看她,眼里的戒备放松了一点。
“你看到过和刚刚那个东西有关的规则吗?”宋婷婷问。
“我正在想这个问题,没有看到过任何规则和刚刚那个东西有关。我觉得按道理说,这么危险的东西,一定会有提示才对,而且我们应该没有漏下任何规则。就算规则里有让我们随机应变之类的话,但是这么大的漏洞,还是不太对劲。”阿左的眼里多了一直没出现过的忧虑,本来只要不是危及生命的紧要关头,哪怕是争吵他都像在一边待机一样置若罔闻,“原本我以为最大的问题可能是内部矛盾,但是现在看来……总之还是抓紧离开这个游戏吧。”他说着看了一眼地图。
宋婷婷也觉得这个游戏很奇怪,游戏终点在地图上没有标记,并且规则里还说地形会变化,她摆弄着手机自言自语:“那终点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走在前边的庄杰突然停下,留着一根筋保持警惕的宋婷婷很快察觉到了,也停下脚步,在阴暗的光线里左前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她先悄悄转身向身后打手势示意大家安静的停下,人们很快都站在原地,很多人按灭了手机屏幕的光亮,有的人半蹲下去,防范之前的那类攻击的同时也能随时逃跑。
左前方的那群东西朝着宋婷婷他们来时的方向缓慢移动,路线几乎和他们平行。阿左用手势向人群示意,人们开始半蹲着向右前方转移。这些不知名物体对人群毫无反应,它们的头就像一个大肉瘤,身体比头纤细,腿就像打开180度扎马步,以中轴为圆心交替向前“行走”,虽然个头和人类似,但走的非常缓慢。
相较之下人群移动的快多了,很快和这些不知名怪物拉开了距离。很多人刚站起身,却被突然倒下的几个怪物吓的差点跳起来,剩下的几个还在移动的怪物,没走几下也重重倒在地上,头上的肉瘤砸出啪的一声。人们先是吓呆了,然后又脚下生风飞快的跑起来。
“规则里让看到就躲避的怪兽里,有之前出现的那种天上飞的白色水母,也有很多没有攻击性的不明生物,所以大家不用太紧张。”阿左声音颤抖的说,不知道是安慰别人还是自己。
“不行,不行了,”小土豆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前面来的,她拽住阿左的衣服,“跑不动了。”
宋婷婷甚至头晕目眩起来,她拖着头都快垂到地上的宛宛,小茗拽着早就说不出话的裴姨。阿左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大家就在这休息一下吧。”几乎所有人都直接瘫在地上,有的人甚至躺倒昏睡过去。
阿左也累到快要崩溃,看到昏睡的人还是念叨了一句:“天哪。”他点开倒计时看了一眼,还有差不多20个小时,他们大晚上到这个游戏的12个小时里,基本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逃命,莫名对大家这么苛刻他自己也觉得过分了,他反思了一下突然拥有指挥特权就开始“剥削群众”的自己。
“虽然大家都很累了,但是我们还是需要一两个人放哨,”阿左有点不好意思的对还醒着的人说,“我守第一轮吧。”
“我和你一起吧,我年纪大了,本来就睡得少。”裴姨说,虽然她看起来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但是想到她一直怕给大家添麻烦,阿左还是决定接受她的好意:“那就我们轮岗吧,你先休息,三个小时之后我叫你。”阿左和裴姨说完指了指正在狼吞虎咽吃东西的擎天,“你,和我一起守第一班岗。”他又指了指刘明,“你三小时之后和裴姨一起守第二班岗。”还没等他俩说什么,阿左已经转向一边,留下冷漠的背影:“是爷们就别废话。”俩人话到嘴边砸吧砸吧还是吃了这一瘪。
刘明马上躺倒入睡,吃饱喝足心不在焉放哨的擎天无聊的一直扣牙抖腿放屁。阿左心想,不知道让他一起放哨是惩罚他还是惩罚自己。
“哎,”擎天无聊的开始找一直臭着脸的阿左说话,“你和那帮女的走那么近干嘛,是不是傻,你一个爷们和我们站一边才对吧。”他靠过来又装模作样的压低声音说:“还是你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快和我说说。”阿左无语的看他一眼,他嬉皮笑脸的又说:“害,男女之间不就是那么点事儿嘛,大家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啊,你和我说说,我帮你,不抢你好处。”他挤眉弄眼越说越来劲,就算阿左用全身的每一个细胞诠释“我真的很无语”,他还是自顾自的说。阿左懒得和他废话,擎天自己说了半天看对方没点反应,笑容从脸上消失,扫兴的起身拍拍屁股:“我去撒个尿。”
阿左长出一口气,总算能清净一会了。他继续盯着周遭的情况,连手机屏幕的光都收起之后,目之所及的世界继续在黑暗中泛着淡淡的荧光,一片寂静又诡异。他时不时怼几下个别打呼噜的人,尽可能让他们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在这个安静的环境不要那么突出。
那边擎天解完手畅快的呼了一口气,差点吹起口哨来,他老老实实的把排泄物盖上再喷好除味喷雾,心情不错的转身往回走,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个跟头。他骂骂咧咧的爬起来,用手机屏幕照了照地上,看到他来的路上一步迈过的小土包,把他绊倒的时候被踢破了,从土包里涌出了黑灰色的液体。
“卧槽。”他赶忙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生怕土包里钻出什么怪东西。可他顺着来路跑了一会,早就应该看见那群人了,他撒个尿只离开没多远,难道是鬼打墙了吗?他停下来,觉得很生气,又不知道怎么办好,杵在那半天,拿起手机找了一下,第一次点开了地图的图标,箭头却指向他身后。他挠着头转身往回走,走了一会绕过之前流黑浆的土包,继续往前走看到一个半人多高的小山丘。擎天瞪大了眼睛靠过去看,如果是他走反了,之前看到的小山包怎么变这么大了?他扭过头加快了脚步,身后的小山丘悄无声息的移动着跟在他身后,他回过头,长满黑色不知名植物的山丘迎面朝他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