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市机场。
那天阳光实在太好,所以南方回来的时候,抬头看着天空,浅浅的笑了。
那天,很多人都看着这个女子的笑,不由痴了,面前的这个女子,穿着亚麻色长裙,搭配着同系列的双肩包,头发被随意的绑起来,在阳光的照耀下,隐隐泛着光泽。
只是,这些都不足以与她的笑容相比。那抹笑啊,它淡淡的,浅浅的,甚至像是不经意间的随意一勾唇,但那已足够,因为,它是那么温和,那么美好,那么想要人呵护一生
阳光有些刺眼,南方抬手去挡,被手所遮挡着的眼神晦涩难懂,南方垂下眼睑想:这座伤心城,她终究还是回来了。
南方此次回国,没有告诉任何人。
但当她走出机场,看着停在她面前的这辆车时,心想:原来,这世上没有绝对的绝对。
她总以为不会有人知道她回来了,可事实上,他第一个就知道了。
南方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微怔良久,终于还是笑了笑:“萧寒”
被称作萧寒的男子穿着白衣白裤,衬得腿愈发修长,他上前一步,眉眼间都带着笑意:“是我。”
萧寒细细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心想:她瘦了,只是也愈发精神了,这样一看,却不知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南方笑着问:“是来接我的吗?”
萧寒点点头,顺势弯腰拉开了车门,说:“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南方站着没动,顾左右而言其他:“军队不忙吗?”
“不忙,这几天休假。”萧寒看了一眼南方,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吧,我不会将你回来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父亲。”
南方摇头苦笑:“既然你会知道,那我父亲又岂会不知?”她低着头,喃喃自语:“说到底,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痴心妄想。”
她抬头最后看了眼天空,说:“走吧!”
萧寒车上的味道很干净,甚至没有烟草味,车座前面很整齐的摆着几本泰戈尔的飞鸟集。
南方无声的笑笑,没想到这么多年,他的习惯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萧寒笑着问她:“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会回国的吗?”
南方没好气的回他:“我的身边除了我父亲派给我的人手外,相信我们敬爱的萧少校也是出了不少力吧!”
萧寒无奈摇头,但笑不语。
他就知道,他的姑娘啊,只是善于隐藏罢了
静默片刻,南方闭上双眼,已隐隐有了睡意,却倏地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询问:“阿方这次回国,可会永远留下来?”
南方一个激灵,睡意顿时烟消云散。
阿方,阿方,这个名字,有多少年都不曾听到过了,是从母亲去世之后吧,这个名字就好像随着母亲的去世,而离开了,没想到
她沉默着没说话,萧寒也就没有在询问下去。
其实,他是知道这个名字的由来的,但是,他的南方太善于隐藏了,要是不逼一把,他都不知道,她到底还有没有情绪?
阿方,原谅我
自此,回去的路上两人谁都没有在言语,气氛颇为沉默。
下车的时候,南方疏离的笑笑:“谢谢你送我回来,改天我定登门道谢,另外,替我向伯父伯母问好。”
萧寒紧抿着双唇,心想:自己终究还是把她惹生气了。
但没关系,不怕你生气,就怕你不生气,生气,说明还有情绪,这很好,很好
还没等萧寒回答,南方就已转身进了公寓。
萧寒摸摸鼻子,有些无奈。
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萧寒摸出手机,刚准备打电话,却没想到南父已打电话过来。
萧寒接起电话:“伯父?”
沉稳威严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南方这丫头还好吗?”
“一切安好。”萧寒顿了顿,“只是太瘦了,难免让人担心。”
“无妨,只要她还安好,就无妨”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沉闷,好似在一瞬间苍老了好几岁。
良久,南父的声音再次传来:“小子,好好照顾她,我没能保护好她母亲,只希望,你不要再步入我的后尘,可以给她一个家”
萧寒许久后才重重叹气:“伯父,南方要的从来都不是保护,她想要的只是一份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陪伴,您知道吗?”
“陪伴?是吗?”
萧寒语气很坚定:“是的,南方的安全感,她自己会给她自己,但是,这份很珍贵的陪伴,南方给不了自己,所以,她才封闭了自己的内心”
电话那边良久无言,萧寒也没挂电话,他就那么拿着手机久久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