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给你数数毛啊!”
“哎哎...哎哎哎...”
看年轻道人挣扎的样子,着实是被美妇这阵仗吓着了。挣开后赶忙提了提裤子,灰溜溜地跑了。
“只敢打嘴仗的软货怂蛋,在老娘面前来这一套,你爹来了也得提裤子跑人,硬得起来吗你个小杂毛。”
还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不是看得张大了嘴巴!
姜天清远远看着,震惊过后,嘴里又开始怪言怪语“王观棋他娘还是猛啊,合老子胃口,就是略微老了点,不过老有老的好,活儿多技更爽!”
受这一世情感使然,夏凡瞬间变了脸色,一脸不爽:“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些话?至少对她不要这么说,你这样说是不对的,很不对。还有这个狗屁瞎子道人,大年初一的来这么一卦,没打死他他都得谢天谢地,去菩萨庙里烧柱香!”
姜天清诧异道:“哟,啧啧啧,难得啊,都能让你骂上两句了?咋滴?说到你好兄弟,不乐意了?”
夏凡横了他一眼:“人家怎么也算是咱们长辈了,你觉得你这样说是对的?”
姜天清也有些不乐意了:“我看你是狗屁道理听多了,对错都来看?我就说说,打打嘴炮也不行?能咋的?我还能真去做了不成?”
“再说了,人家江湖骗人的把戏,你还较上劲了?世人求神拜佛,解签算命,本来就是吃饱撑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要不那么说,不让你心里膈应,怎么挣钱?信与不信不都是自己个的事,指望能从算命嘴里听到多少好话呢?闲出屁来了!”
夏凡无言以对。
终于胆战心惊地送走这尊泼妇,黄袍道士这才蹲下身来,摸索着收拾一地狼藉。
夏凡看他那略显艰难的模样,本想上前搭把手,却被姜天清拦了下来。
“刚才不还在骂人家呢,咋想的呢你,烂好人还当上瘾了?”
“一码是一码,我骂他,是因为他那样说不对,我帮他是因为我觉得应该帮帮他。”
“你...你妈...”姜天清彻底无语:“你他娘的这都不算是烂好人,是纯有病,有那种奇奇怪怪的大病……”
夏凡也很无奈,他也不想这样,奈何受这一世人格影响……
姜天清再也懒得和他多说一句话,缓步走上前,一脚踩在黄袍道士刚摸着还未来得及捡起的竹签上。
道长抬头,咧嘴一笑一口黄牙。
姜天清随手掏出一袋银两,扔在道长面前,道:“丑道士,给我也算一卦。”
“额……”夏凡呆愣,这么多年无数次路过,他可从未正眼瞧过,这又是发了哪门子的邪疯。
道长摸索到那袋银两,颠了颠分量,笑容更加灿烂了一些:“待贫道收拾收拾,摇根签。”
“不用,就我踩着的这根签。”
黄袍道士依他,小心翼翼地将姜天清的脚抬开,捡起签来,摸索一番,又有模有样地掐指念咒。
半晌过后,他竖起大拇指来,似由衷而道:“好命,大命!”
“哦?有多好多大?”
“凡尘无双,皇帝之下,万万人之上!”
“哈哈哈,算得挺准!”
姜天清大笑,又掏出一袋银两来丢到地上,“该赏”!
黄袍道士摇摇头,竟然出奇的没去捡那袋银两,而是饶有兴致地对姜天清问道:“贫道算命,向来一份银两算一命,这位公子是一命还是两命呐?”
夏凡听得不明所以,而姜天清却瞬间止住了笑声,“你觉得我是一命还是两命?”
“哈哈,当然是一命,世间人还有两条命不成?公子你说呢?”
夏凡哑然失笑,不曾想到,不可一世的姜天清居然被这瞎眼丑道戏耍了一番!
然而姜天清却完全出乎他意料,没有骂娘更没有暴脾气涌上头。而是转过身,对着夏凡唤了一句“走了”便抬脚离去。
“多袋银两,这位小哥要不要算上一卦?”
夏凡本就不信邪,看了一眼姜天清踩过的那根下下签,急忙摆手“我就不用算了。”但却对地上的散落的红符来了兴趣,转眼又一想在自己身上发生的离奇事,心里更是笃定了几分。
“道长,这符箓是平安符?”夏凡问到,这玩意儿上辈子跟着他干爷爷学过,看起来很像。
“好眼光,这就是平安符,镇宅保平安。”
“那好,那一袋钱两够买两张平安符不?”
听他这话,瞎子这才从地上捡起那袋钱来,掂量掂量后略显为难:“保两个人平安,这点钱怕是有点勉强。”
“那算了,你把那袋钱还给我们吧。”
“哎哎哎哎,能保能保,此符在身,定能护其周全,无病无灾,大吉大利……”
“呵呵,道长吉言!”
呵呵一笑从地上收起两张红符,快步追了上去。
丑道士面朝渐行渐远的二人,一双瞎眼像是能看到一样,久久没有回头。
许久之后,瞎子弯腰精准的捡起那根被姜天清踩过的竹签,久久端详。
用自己才能够听得见的声音低喃道:“龙出浅水,天下大同!”
但紧接着他又苦笑着摇头,这样的签语,怎么听着都像是在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