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众人皆向福辛寺宫中走去,各自安顿好后,各臣工便要到正殿去拜见皇帝,而各家女眷则是由皇后带领到祁安殿祈福诵经。
萧亦年身无公职因而不必跟去,只在寺内巡察便是。
福辛寺宫临近京城城门,规模宏大,是大晋朝最大的寺群建筑,原就是专供天家祈福所用的。
一时众人皆进殿祈福诵经去了,倒使得整个寺院静下来了。萧亦年巡至五功堂外,眼前竟有一小太监拦住了他的去路。
“给萧公子请安了,小主请公子前去一叙,公子请吧。”
他将那太监上下打量一番,并不像那位主身边的人,心下不禁起疑。“你家小主是哪位,找在下可有要事?”
不想那太监却变得遮遮掩掩,并不肯道明,只道公子去了便知,其余的小的也不清楚。
萧亦年冷哼一声,心内已猜出几分,恐怕他暗地里站队,使得某人已坐不住了。
“你去回你家主子,在下奉家父之命护佑皇上安危,不得出半分差池。若无要事,公公还是请回吧。”
那小太监见萧亦年并不领情,眼见着他转身离开,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了,只得先回去回话。
祈福结束后,皇上便要在后园赐宴,共同吃素珍。
待众人落座,菜品便由宫女们一道道传上。大家正洽谈间便听见园前传来阵阵笑声,因有着槐树遮挡,并不能看的真切。众人皆向那看去,只见一女子身着红衣,头戴金簪,项上配着五彩镶玉的璎珞,踏风而来。
魏家位置靠后,魏熹越仰着头,好奇的看她,并不识得这是谁。只觉她眉宇间几分英气里还添着些娇纵。
“朝宜给父皇母后请安。”并不等上首那人说什么,她便自顾地走上前,在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魏熹越不禁感叹,原来这便是朝宜公主,传闻她虽早已娶了驸马住在公主府里,却仍旧喜寻天下俊美的男子,接到府中,做她的男宠。因是皇上与皇贵妃所处,所以深得皇上宠爱,因此即便是做出如此不合礼数的事,也并无大碍。
不过她向来礼佛日不入福辛寺宫的,今日却突然出现在这,却并不知是什么缘故。
该不会是看上了寺里的……思及此处,魏熹越不由得有些惊诧,于是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脸,要自己清醒起来,莫要再想这些有的没的的事。
宴上皇后照例为祈福之事言说了一番。其余并无要事,不过是因五个皇子也在场,于是各家适龄的女儿们皆精心备了些才艺来助兴。魏熹越向来不喜好在众人面前做这些,总是有些抹不开面子。因而王氏也未说什么。
到是轮到魏家的女儿时,魏欢莹上去吟诗了两首。受了皇上的几句赏识。
上坐里的朝宜公主视线总是若有似无的瞟向萧亦年这里,习武之人又如何感受不到。
萧亦年并不在意,只自顾自的斟着面前的这壶茶。
“魏妹妹,这茶是用今年年初的春雪泡的,很香,不过不宜多喝,不然可要小心闹肚子了。”
坐在魏熹越身旁的是翰林院修编张大人家的嫡长女张晚喻,字秋宁。
她带着笑意的看她,像是看出了魏熹越在这种场合里的不自在。
魏熹越顺着她的手看去,笑着回她:“谢谢秋宁姐姐,绝不会贪杯的。”
半晌后,魏熹越就知道她果然还是小瞧了自己,这壶茶不知怎的生出的香气竟像是要勾了人的魂魄去一般,令她难以停下,一杯接着一杯的就这么喝了两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