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高硕只是消沉了一小会，根本不用司马安慰，立马就精神起来：“与他战！”

他起身走到司马跟前：“内乱方息，我不信沈定兵马还有战意！”

这也是促使他下决心渡河攻城的主要因素。

城内有很多内应，若是内应能成事，他高硕以少胜多，可谓名将。

就是不成，只要内应闹起来，对方也无力出城反击。

可以说是高收益低风险，不干就是傻子。

然而一个时辰后，高硕在拍马逃往便桥的路上，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长安兵马就像没经历过内乱一样？

还没到便桥，数骑迎面而来：“是高将军否？”

高硕一个激灵，所有疑惑都甩开，专心应对眼前：“你是何人？”

“车骑将军令！”来人高喊，“令高将军不得顿兵长安，宜分兵略京兆乡里！”

“……”高硕张嘴，久久无言。

我都败了你来说这些？

站在残破的营寨外，沈定哈哈大笑：“黑足可独当一面矣！”

身边张黑足嘿嘿直笑。

这次攻城南大营，他虽没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指挥，但胜在中规中矩。

简称“打呆仗”，最大的好处就是即便失败，通常不会败得太惨。

说话间，齐固从城内赶来：“明公！槐里急报！郭汜中军西去！”

“西去？！可有详情？”

“暂无！尚在探查！”

城外交给张黑足，沈定立即返回城内官衙，召集贾诩、张既。

等待之时，最新的消息传来，本在便桥东头的郭汜军，撤过桥去，守在西头！

“是要回凉州吗？”沈定看着地图。

“凉州诸军并起，郭汜想回凉州，恐怕不易。”贾诩如此评价。

虽未明言，但显然是不认可沈定的判断。

“益州？”顺着贾诩的想法，张既很快将目光落到汉中。

但他紧接着露出不解的神色：“东有明公，西有韩马，他怎么敢攻汉中？”

沈定也不理解，但如果真想找个地方立足，无疑益州是个好选择。

他看着地图，思忖道：“若真要去益州，就只能从褒斜道或傥骆道走。”

陈仓故道要经过武都，就在马腾韩遂旁边，以他俩的性子，指不定会不会脑子抽风来一下狠的。

“元良。”沈定没有回头，喊了一声。

齐固立即上前：“在。”

“探查清楚，郭汜是否停在武功、郿县一带。”

“唯！”

定下一件事，沈定的目光在三辅逡巡，久久不言。

张既默默计算粮食与春耕安排。

贾诩则低着头神游天外。

不知过了多久，沈定转身看向二人，神色莫名地开口：“若是郭汜欲往汉中，我意放任他离去。”

张既、贾诩默默点头。

现在益州情况不明，但大概率跟荆州一样，是刘州牧一家独大、安稳发育。

放郭汜入汉中，无论郭汜是胜是败，都会打断益州积蓄实力的进度，对沈定来说，结果都比现在要好！

而若是郭汜与刘璋僵持不下，那就更好了！

双方持续消耗，只等外部一用力，立马就能改变局势！

这两位没有意见，沈定继续道：“郭汜一旦离去。我想，在春耕之前，彻底解决李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