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里,郭汜正在衙中召集诸部将议事。
“长安内应事败遭诛,高将军遣使求援。”长史率先提及长安战事,“是否令其退回便桥?”
郭汜皱眉问道:“李傕在作甚?”
司马立即回答:“傕军与定军战于高陵,又以一部屯驻长平观,阻沈定部曲徐晃。”
听到李傕也在同沈定交战,郭汜面色稍稍放缓,不过他没有立即回应高硕的请求,而是问长史:“汉中如何?”
“汉中张鲁骄横,逐我使者,不愿将军入蜀。”
郭汜冷哼一声:“如此,当遣军拔之!”
长史道:“已令外刺探查陈仓故道、褒斜道与傥骆道虚实。”
“何时能发兵?”
长史沉吟估计,给出一个大概的日期:“至少需得一月之久。”
对于这个时间,郭汜显然无法接受:“太慢太慢,李傕无信,日久则变。”
长史无奈,只得道:“如此可多遣外刺斥候,不计伤亡,可缩短时限。
“且将军可移师武功,若褒斜道可用,则中军自褒斜道入汉中,另遣奇兵自傥骆绕行。
“若褒斜道不可用,则分兵佯攻故道,中军自傥骆入汉中。”
郭汜沉吟一阵,环视众将:“你等可有异议?”
见无人反对,郭汜这才点头:“就照此办。”
顿了顿,他又道:“至于高硕,不必留在长安城下。那沈定不是劫掠乡里起家么,叫高硕也去略其乡民,打起沈定旗号,莫要叫此贼好过!”
“唯。”
长史刚应下,屋外通报刺奸求见。
郭汜顿时面色肃然:“进来!”
一男子趋步入内:“启禀将军,中坚将军沈定遣使入张苞、张龙二位将军营寨!”
郭汜登时拍案而起:“岂敢如此?!”
他屋内扫视一圈,立即点将:“伍习!你去把张苞、张龙捉来!”
“不可!”
不等伍习答应,长史立即劝阻:“将军,此必沈定离间之计!”
郭汜瞪他:“非要待彼等反叛不可?”
“将军可召此二人来府中,若彼愿来,则无反叛之忧。”
郭汜权衡之后,还是同意长史的建议。
刺奸离去,屋内气氛凝重,所有人面面相觑。
过不多时,又一军士匆匆而来:“将军!张龙、张苞反出营去!”
郭汜腾地站起来:“伍习!”
“在!”伍习立马起身。
“你率骑兵追杀!”
“得令!”伍习转身小跑着出门。
郭汜再看向长史,满含质疑:“如何?”
还能如何?
之前直接派伍习过去,只有这种结局。
但先派人相召,或许会有好结果。
但长史不能这么说,于是他起身来到屋中,跪拜在在地:“仆险误将军大事,请将军责罚!”
郭汜这才面色稍缓:“起来罢。军阵之事,你不如我。”
“谢将军宽恕!”
长史刚刚爬起来,就听郭汜道:“明日移屯武功,十日后发兵汉中!”
长史张了张嘴,只得应下:“唯。”
往好处想,至少给了十天,而不是五天。
由于起事仓促,张龙、张苞没给郭汜带来太大伤害,仅仅带着两三百骑兵往凉州逃去。
反而因为他俩弃军逃亡,郭汜白白得了两千多直属步卒。
只是张龙、张苞也是冒着生命危险给郭汜出过力的,这还没过几個月呢,竟然就被逼逃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