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无能,在半路摔了一跤,恰巧遇着康夫人,便被带着去诊治了,是臣女疏忽了。”卢似寻颤着腿艰难地跪了下来。
沈汲站在秦书旁边,嘴角微敛,暗道:还真是说话不打草稿。
秦书接着补充道:“春胜堂内三皇子以人为赌,皆是流民,还有这些姑娘都被圈禁在一处,臣派人查过,这些姑娘都是前些年白白失踪了的妙龄少女,而那些男子也都是被拐卖而来,人数多达三百五十人,一桩一件,陛下自可决断。”
崇文帝随意指了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子,示意她上前回答。
那女子立马跪了下来,强忍着泪水道:“三殿下专挑我们这种未出阁的少女动手,见人落了单,就用迷药将我们绑来,日日侍候贵人,若是不听话,就打,打到听话为止,若是再次犯了错,就将我们过去喂野狗,还请陛下做主。”
“朕乏了,秦爱卿,就由你来审。”崇文帝闭上了眼睛。
“三皇子,臣且问您,赚来的银子都花去了哪里?”
“自是吃…喝,玩儿去了。”周霁颤颤巍巍地答道。而秦书也知道,这才是崇文帝真正想知道的问题。
“陛下就在这里,还请您说实话。”秦书的话是冰冷的,只有怒色,没有柔和。
雷福元对崇文帝悄悄说了一声:“叶皇贵妃来了。”
“让她进来!”
金黄发饰泛出的光率先夺了眼球,衣着华丽,梳着牡丹头的妇人踩着云头履,摇曳着身姿走了进来,软软地跪下,如猫般挠人地说道:“是臣妾喜欢首饰,用去买了一些名贵的,竟叫陛下生了误会,真是该打啊。”说完,还嗔怪了一下。
“当真?”崇文帝显然是不信的。
“陛下,叶昳叶大人在外求见。”
“宣!”
“秦大人,这该是重头戏了。”沈汲小声说道。
叶昳拿着一卷册子走了进来,由雷福元转交给了崇文帝,自己则跪在殿上,叩首:“微臣有罪,其一:再查出是三皇子诱拐良女后,未曾公正处理,其二:未曾即时将娘娘送到臣这里的银子尽数奉上,但臣自知有罪,以将这些银子用往锦西大旱,臣自知有罪,今请求致仕,还望圣恩。”
叶昳这是要弃了女儿,弃了官职保住叶家啊,秦书心中暗道。
叶纾自知瞒不过去了,这笔钱的去路也不能再往下深究了,但她想保住儿子,于是跪着爬到了崇文帝的脚边,道:“都是臣妾一人的过错,与元澍无关,他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臣妾想替他求一个安稳罢了。
“安稳,就是想坐到朕的位子上吗?”崇文帝踢了叶纾一脚,怒道。其实他知道这笔钱将用往何处无非是在封地买马,招兵,只是都到这个份上了,也无益再多计较。
叶纾近些年是蛮横惯了崇文帝本就忌惮刑部,叶昳如今自己请了罪,再加上前朝老臣中剩下的谢凛刚,卢青樾,也都是历练过的老狐狸,留着叶昳,也算得上是控制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