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探子已经在寻找她们了，”月婵挽着赖子宣的胳膊，带着她到了一个院子里，“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我帮你安排了一个官职，你肯定特别喜欢，叫做训奴女官，怎么样，一听就知道是做什么的，平时啊，你就和其他女官在一起训斥奴隶干活，那些奴隶都是男子，你往日受惯了风国那些人的驱使，一定会喜欢这个官职的。”

不过是从一个不平等的地方到了另外一个不平等的地方，没什么好高兴的，虽是这么说，赖子宣还是开口：“谢谢姐姐。”

据宫里的女官们解释，现在的皇上正在孕育期间，不能随意走动，国事都由几位元老共同商议，月婵不是元老，但也家世显赫，而赖子宣由月婵领进宫，自然也身份高人一等。

训斥过一天的奴隶后，赖子宣觉得这个工作非常乏味，但其他女官们都极其享受这种权势带来的快乐，她们把男人当成老鼠，当成害虫，随意屈辱践踏。

“谁让他过来的？”一个女官叫嚷着，“这个恶心的丑八怪怎么到前院来了，快赶他走！”

赖子宣好奇的看过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被女官们用鞭子狠狠地抽着，那男子似乎是个哑巴，不能出声，他脸上戴着锈迹斑驳的面具，看来十分可怜。

“他怎么混得这么惨啊？”赖子宣凑过去，她见多了男人毒打女人的场面，但是她阻止不了，此时她看到女人毒打男人，也毫无办法去救，风国和月国都满是陋习，仅仅靠一个赖子宣，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这个奴隶没有名字，他天生就是个哑巴，而且从小被他爹用烙铁烫坏了脸，异常可怖，只能以面具示人，”女官解释，“要不是因为他是先皇的孩子，先皇说过留他一条命，他早就被人打死了！”

“先皇的孩子？”赖子宣有些惊讶，那这个奴隶就是当今皇上的兄弟，她想到风国被迫沦为舞姬的皇女，心软道，“算了，你们别打他了，我看他怪可怜的！”

“大人是心肠太软了，”女官道，“天底下的男子，都要这么打才行！”

赖子宣叹了口气，她看见那个奴隶被驱赶走了，突然有些心疼，那人的身形姿态竟然和陆云楼有些相像，不过细致来看的话，眼前戴面具的奴隶可比陆云楼瘦弱多了。

夜里闷热，赖子宣睡不着，她干脆提着灯笼去了后院，自从见过戴面具的可怜奴隶后，她不知为何，心里总也放不下。

后院住着不少奴隶，他们被打怕了，见到女官装扮的赖子宣，吓得缩着身子，赖子宣找了一圈，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她走过去，细细打量着戴面具的奴隶。

“你别害怕，”赖子宣柔声道，“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奴隶按着面具，不断地用力摇头。

“乖，不要怕，我就看一眼，”赖子宣哄道，“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可惜他已经过世了，我真的很想念他。”

奴隶垂着头，他伸出胳膊挡在身前，或许他想逃跑，却又不敢，他害怕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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