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里,大家像是都忘了冷,你一言,我一语,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不惯着谁。
纳兰秦风的脸已经黑成炭了,手拽成拳松了紧,紧了松,这是他调节情绪的习惯动作。
滇宏跪在地上,身子抖的厉害!听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心里寸寸成灰!
他知道,滇家毁了,彻底毁了,如果没有今日赐婚,或许圣上自是不喜了滇家,滇家名声扫地,关起门来,过个些年,滇家后人若出息,还能重振家门,可现在,是滇家打圣上的脸,毁了圣上不惜与圣子撕破脸皮布下的局,滇家焉能无恙?
雷霆之恩,雷霆之怒!一字之差,差之毫厘,缪以千里!
一顿狂风骤雨般的帝怒之后,人都散了,只是回去的时候,都是魂不守舍!不管是当事人还是旁观者。
滇家啊,刚才还深受圣恩,瞬间就被打入泥潭,圣上虽然没有说滇宏一个字,相爷依然是相爷,可说了滇家,打了滇家闹事的,比针对滇宏更严重。
滇家德行败坏,仗势欺人,蛮横无礼,赔偿酒楼所有损失,照顾抚恤伤者,伤人者各打五十大板,当场仗责!
一问之下才知道,那酒楼的幕后东家,是慕容家,滇家算是踢到铁板,也难怪敢上御前讨公道。
板子啪啪的落下,一声声的让人心惊肉跳。
圣驾虽然走远,可圣怒扔在,这个年节啊,太让人难忘了。
有了圣上那句话在,有了这一顿板子,滇家人要想在帝都立足,简直不要太难了!
这与滇家有往来的,恨不得立刻就断了,没往来的暗自庆幸,走路都的离远点,圣上金口说的那几句话,滇家的后生,别说前程了,就是嫁娶都困难了,谁家愿意嫁娶德行败坏之家的人,这门庭算是毁了个彻底。
害怕,吃惊之余,是对那段谣言的好奇,是真是假一时是难以考证的,可俗话说,空虚不来风,若真完全捏造的,那滇家人就该有底气,哪怕撞死几个在御前,也要护一个家族声誉后人前程,可是没有,这说明啥,说明多多少少,是有问题的。
帝家门前,都不敢多停留了,这热闹都不敢看了。
“圣子,这就是帝小姐说的……”
“琉璃慎言!回吧!”确实是一场精彩的热闹。这是他收到的一份惊喜。
滇家完了,毁在滇家自己,也毁在父帝的圣恩,有一句话叫无福消受。
琉璃察觉自己失言,立刻禁声,还好她刚才声音不大,扶着纳兰胤烨朝圣子府的那车而去,慕容端已等在马车中了。
板子声此起彼伏,因着滇家出来的人多,挨板子还的排队!
滇岳赶到时,就看到滇宏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跪跌在地面上,一言不发,了无生趣!
心中一沉,老眼一闭,完了!身子一晃打起了摆子,一旁管家惊恐上前扶着。
“家主!”
“完了!完了!滇家完了。”他听到那些谣言的时候,心里就知道不好,带着人去阻止去追,可惜晚了一步,还是晚了一步,听到人往这边来就知道大势已去了。
“家主,稳住啊,家主,这一大家子……谣言定是人故意诋毁,把散布谣言的人揪出来,能挽回多少是多少啊!”滇长安嘴上说着,心里直嘀咕,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竟拿滇家祖上来激怒滇家人,实在够卑鄙。
滇岳有口难言,查?如何查?谁能想到,那所谓谣言都是真的,作为滇家家主,他比谁都清楚,旁人只知道,滇家是做生意发家的,谁知道这背后的事,若真的只是诋毁造谣,他早就带着滇家人敲鼓去了。
真应了一句老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猛然间抬头,看着帝向帝府大门,帝家,是他,是那个鬼老先生,那天那个包含深意的笑,是的,没错,就是他,是帝家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