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寒更凑近一步,锃亮皮鞋鞋尖与她的舒适运动鞋碰触,他俯身而上,将她笼入他的范围之内,不给她一丝一毫的回避空间。
短暂喘息后,她双手紧紧扯住他的衬衫,低语求饶,“错,错了……”
在萧燃的印象里,覃寒从未如此疯狂失态,他向来是斯文儒雅的。
即便是天大的事情摆在他面前,他也从未显露半分慌张情绪。
所以从前萧燃觉得覃寒不喜欢她的根源,也来自于此。
唯有真的喜欢在意,才会因为她而乱了分寸。
如若没有,那便是不喜欢。
可萧燃忘了,人是会伪装的,更何况还是纵横官场多年的覃寒。
再加上他们相差十五年,光这段时间鸿沟,就已然不是能轻易跨越的。
但,爱赢万难。(却也困于万难)。
“和我结婚,乖宝。”
覃寒宽阔的双臂,将萧燃拥入怀中。
回国后的萧燃,没有再像从前一样去故意美黑,现在的她,显露出几分白皙,路灯下的暖黄光线,朦胧暧昧,熠熠生辉。
性张力拉满的心跳声,让萧燃理智一点点瓦解,鬼使神差般,她回应道,“好。”
覃寒双手环住萧燃的脖颈,如鹰般锐利的双眼,好似锁定猎物般锁定萧燃,“不许反悔。”
男人近乎卑微的哀求,他哽咽凝噎,在路灯下,他双眸澄澈清亮,眼里泛着点点莹亮,萧燃心跳错乱,覃寒他……怎么会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他……
今天晚上,萧燃第一次见了很多面的覃寒,她内心被狠狠触动。
本就是肖想多年的人,既然对方给她这个共度一生的机会,她为什么不好好把握?
“明天领证。”
萧燃道,覃寒下巴抵靠在她的肩膀,没出息的掉无声的泪。
萧燃搂住覃寒的腰,没出息抽噎出声,“我还准备去父留子,呜呜呜……”
“你敢!”
“呜呜呜你凶我……”
“不,不凶你,没凶你,乖宝,不哭了不哭了……”
路灯将二人身影无限拉长,彼此之间的距离也拉近缠绕。
五年的等待,兜兜转转,终得圆满。
人生苦短,愿不错付。
-
江城医院。
肖眠开车到了医院楼下,这才发现刚刚在副驾驶位置上昏睡的楚安然,不知何时醒来,她打盹似的坐直,又重新躺回去。
“md,老子……我,我还以为你醒了!”
和郑淑呆一起的时间长了,肖眠不止毒舌少了点,而且还变文明不少,会下意识的避开脏话不说。
见人没醒来,肖眠三下五除二就将人搀扶上楼,送到苏无恙的病房。
给病人送酒鬼,这合适吗?
肖眠迟疑一下,随后果断推开门,将楚安然送到苏无恙面前的椅子上坐下,而后一溜烟跑没影。
一夜静谧,天微微亮时,苏无恙身上的药效褪却,被疼醒。
睁眼看见楚安然的瞬间,像是被施了止疼药,他没吭声,屏住呼吸,生怕吵醒她,轻轻伸出手,去触碰她的脸颊,却听见醉酒的人喊,“皎皎……”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双手撑着身体又一步靠近,这下听得更清楚。
“皎皎……皎皎……”
轻声软语的呢喃,是只有情侣间才会有的亲昵缠绵。
然然在喊谁,为什么会用这样的口吻,和喊他时的悱恻暧昧相差无几,甚至其中更多了几分令人心悸的暗流涌动。
苏无恙心尖泛起冷意,思域飘散间,记忆节点好似回到米一高中。
那时,她也在纸本上写过‘皎皎’,写过很多很多的‘皎皎’,每次被他发现,都慌忙收起来,她合上课本的速度很快,但他的眼神更快。
面面相觑隐忍不发之下,他们都默契的没有再提,他不敢。
本就是卑微酸甜的暗恋者,有何资格去问。
万一戳破,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苏无恙如是想着,他宽大修长的手,已经轻轻抚摸上楚安然白皙嫩滑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擦,扰人清梦。
楚安然双眼微微睁开,苏无恙连忙收回手。
“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