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前最后一点意识——他为什么还在想落汤鸡!
当第二天明亮的朝阳,从东方升起,带来崭新的希望时,郑淑饿了一晚上的肚子,开始发出饥肠辘辘的咕咕声。
太阳的神奇魔力,好像是天生的,它拥有带着所有人的过往一并消失的包容力,却又给人对未来以无限憧憬。
不管昨日是好是坏,一切都在太阳东升中,画上句号。
“饿了?”
肖眠问。
郑淑点点头,发烧发懵的大脑,此刻开始清明不少。
鼻尖传来阵阵豆浆和油条的香气,新鲜出炉,味道绝佳。
“别看,看了也不给你吃。”
肖眠拆开一次性筷子,在对方可怜兮兮的目光中,又默默将一次性筷子递给郑淑。
郑淑不说话,只是颓丧的低下头,好不委屈。
肖眠的心,一瞬间像是被毛茸茸的小爪子给挠了下,整个人瞬间不在状态。
再开口说话时,他都明显感觉到,他的声音开始夹了!
“你要不吃点?还热着呢。”
郑淑这才抬头,抿唇,还是不说话,表情仍旧是一副小可怜的样子。
肖眠坚硬如铁的心,开始来回翻滚,无形之中有一根绳,牵引着他的前进方向。
“落汤鸡?”
又一次,很有耐心的开口,他音量都不敢大一点,唯恐面前的小姑娘委屈难过。
郑淑捏住筷子的手一紧,下一秒,她掀开被子下床,当着肖眠的面,哼哧哼哧的将豆浆和油条全部吃完,当她的肚子饱了,这才听见肖眠的咕咕咕-饿肚子声音。
“叩叩——”
楚安然和傅予殊两人敲门。
“进。”
郑淑中气很足的朝着门口喊。
她堂而皇之的坐在椅子上,单手托脸,看着认真工作的肖眠,小声吐槽,“纸老虎!”
她这个年纪,本该是最无忧无虑的年纪,却因为没人可依靠。
她已经见过太多的人面兽心,伪善的嘴脸。
昨天身体被发烧所占据,她开口说话,也就多了几分怒气。
肖眠的话让她心口的憋闷,找到突破口。
其实她该要谢谢他的。
“我?”
肖眠皱眉,不可置信的单手指自己,“纸老虎?”
郑淑乖巧点头,“而且是很糊的那种。”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肖眠咬牙切齿,却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郑淑又装委屈,肖眠瞬间缴械投降,他真是上辈子欠她的!
“给你买了粥,还有饼,你吃点儿。”
傅予殊拎着楼下买的早点,递到郑淑的手中。
“我吃过了,肖医生把他的早餐让给我了。”
“这份早餐多少钱?我转给你。”
郑淑去找她的手机,现在她也算是有点小钱钱的人了,不想欠别人什么。
人情本就难还,更何况还是附着着钱财的人情,于她而言,更难还。
“不用不用,这是来看望你的,你……”
傅予殊摆摆手,郑淑看了眼菜单上面的钱,立马给她转过去。
“学委,你和安然能来看我,我已经很感激了,不能再欠你们了。”
“还有昨天的医药费……”
话到这里在,郑淑停顿住,应该很贵吧。
她暂时是还不起的……
肖眠混迹在声色犬马的世界里太久,只一眼,他便知道郑淑的难点在哪儿,病人没钱的微表情,他再熟悉不过。
“昨天是我个人的义务看诊,不收钱。”
肖眠说的一本正经,楚安然差点就信了。
郑淑不可确信,“真的吗?”
“当然,医生怎么可能骗人。你说是吧,落汤鸡!”
肖眠职业道德绑架自己,所为的不过是让小姑娘相信。
“但你会呛人。”
郑淑小声嘟囔,“还有,我不叫落汤鸡,我叫郑淑!”
“知道了知道了,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