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见项梁对他如此重视倒也欣喜,跟着项梁来到了院中一处僻静的角落。项梁问李慎:“刚才听说公子姓李,不知公子是哪里人?”
李慎回答说:“我是旧燕国人,家原住蓟城,燕灭后回了邯郸。”
项梁问:“你可认识李庆将军?”
李慎说:“那是家父,早在秦灭燕时阵亡了。”
项梁握着李慎的手说:“我与你父曾有过一面之交,当年楚国与燕国一同出使齐国,其时韩魏已亡,楚国也刚打退李信的进攻,我们两国觉得情势危机,共同劝齐王结盟共同对抗秦国,我和你父亲各自担任使团的护军将军,曾有过长谈。”
李慎问:“将军竟与家父有旧?”
项梁说:“深交谈不上,神交却很深,我们都对各自国家的境遇感到担忧,只可惜秦国当时势头太盛,赵国已残,齐国又奉秦如父,楚燕两国相隔太远不能相顾,只能被他各个击破了。”
李慎说:“将军明鉴,六国灭亡又属赵、楚、燕最为可歌可泣,赵国长平兵败后国力大损,但能以一国之力独抗秦国三十年,实属不易燕国派出刺客刺杀秦王,勇气可嘉,虽未成功仍见血性而楚国其时还能再大败秦军,四国当时确实还有最后一搏之力,只可惜齐王昏庸,为虎作伥,葬送了最后的机会,他自己也落得惨淡的结局,实在令人悲叹。”
项梁说:“我今见故人之子已然成人,见地广远,心甚快慰,不知你有何打算?”
李慎听他如此说,心里生出一股亲近之感,便说:“项将军,我想跟着你反秦朝。”
项梁一竖大拇指说:“好。”
李慎接着说:“我要多说了什么,您别嫌我话多,刚才听您的意思吴中城似已尽在掌握是什么意思?”
项梁见旁边无人悄声说:“吴中属会稽郡,郡守与我有旧,对秦也早有不满,如我起兵,他愿响应。”
李慎一听沉下心来又不言语,项梁见他不说话,心里略微不安问:“怎么?贤侄觉得不妥?”
李慎喃喃的说:“没什么不妥,有郡守大人的支持成事应该更容易一些,只不过不知道这位郡守大人是何来历,事成之后他真能愿意复兴楚国吗?”
这一句话说到了项梁的心坎里,他呆立了半晌,叹了口气说:“我与他有过命的交情,他应该不会负我。”
李慎听他说得犹犹豫豫,言不由衷,心里更不踏实,就听项梁说:“贤侄放心,对他我自有主张,如果真要起事,怎样做最为妥当呢?”
李慎心想:“你项梁好歹是名将之后,怎么做事如此优柔寡断,这都已经拉起队伍来马上要造反了,还有些事情没有想清楚。”
项梁见李慎不说话便说:“我要起事,三年前开始召集部众,谁知到了现在只来了这些人,昔日部下不是死了,便是不愿意来,来的又多是像我这般年纪的人,没有多少李兄、季布、钟离眛这样的青年壮士,举事艰难啊!”
李慎心想:“项梁这样的楚国名将想要兴复故国按说应当从者云集才对,为什么响应者寥寥呢?是项梁的名望不够还是天下归一的民心难违?外婆让我找赵国王室后裔以兴复赵国,这个念头是顺大势还是逆大势?”他正踌躇,突然脑中灵光一现,抬头对项梁说:“项将军,我倒有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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