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给我高告诉所有衙役,县令被我杀了,商人也被我抓了,要是不想蹲大牢就给我好好办事。以前的错误我都可以不论,但现在开始谁要是敢说一个难字,我让他们和县令一样杀头。”巡抚狠狠瞪着张捕头。
张捕头哪里见过这个架势,平时县令顶多也就抓一两个人罢了,而刚刚那个男人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刀,给县令杀了?这要是不听他的话还得了?不过好在巡抚大人说以前的事情不再计较,只要接下来的事好好办就不会有性命之忧。他连连点头,脑袋像小鸡一样不断点头。
“这里有多少米?”巡抚来到台阶上坐下。
孙老板他们在地上匍匐着,头都不敢抬起来。一个个吓的瑟瑟发抖,一个商人道“大人,这里一共三十斤。再没有多的了。”
巡抚抬起眼看了一眼这个商人,刚刚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指着商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我叫宏全。是正兴街买绸缎的。我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我的货全是从巴州进来的。和他们完全没有利益瓜葛。还请大人明鉴。”宏全眼泪都流出来了,他家里还有一个七八十岁的老母,下面也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这时候他万万不可倒下,不然在这种环境里难以想象会发生什么事。人性从来都是经不起考验的,他的娇妻才二十几岁啊。
“你和他们有没有瓜葛我不知情。但是有罪的有个也逃不过。凡是在灾情期间企图压榨百姓,我就第一个不答应,这普天之下,大隋的岁月里就不能有这样的事。要不然这江山可守不住。”巡抚站起来一步一步来到宏全面前道“我现在需要粮食,你是本地人知道都比我多,你给我想一个办法,我就饶你不死。甚至可以不追究你的任何责任。”
宏全欣喜若狂,直起身子一下一下的拜下去,并大喊“巡抚大人真是明察秋毫,我一定将我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那你倒是说说看。”没了粮食说什么都是白的,到时候人活不下去,你官位再高,品德再清廉也是惘然。活下去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一点,要是一个商人的命可以救整个城镇的人,那也是一笔非常划得来的交易。他初来乍到,对于整个县城毫无观念,就连城外的几条路通向哪里都不知道,所以也是十分需要一个带路的人。而这个宏全话害怕的要死,只要真有办法可以解决放他一马有什么不可以。
宏全连连拜倒。身体由于激动还在不停的打颤,不过现在是欣喜的。
“大人现在城里城外都有衙门的人在管理,我给你推荐一个人,那人叫孙鑫,他是捕快里的一把好手,现在牛延村那里百姓就组织的挺好。衙门里的事可以问他。至于粮食我给您推荐一个人那人现在大牢里。正是前段时间被抓进去的王茂,他是米埔的老板,整个田轩镇就没有人比他更知道粮食在哪里。”宏全道。
他是一个精明的商人,对于巡抚大人的问题他一概不知,但是对于田轩镇里的几个人还是了如指掌。他深知巡抚虽然权力大,可是现在的处境并不好,大难在前,城里人嗷嗷待哺,而县令刚刚被杀,就差几个能干的人,这时候将这些人举荐出来就真是帮了大忙。而他不过一个小人物,追不追就责任都没什么。不过是巡抚大人一句话的事。
“那你们这里有没有懂医术的。”大灾之后必要大疫,这件事必须提前摸清楚。不然到时候一旦瘟疫爆发那可就是来不及了,而且这件事必须提前安排,越快越好。最好是三天之后就可以将药熬煮出来,分给每一个人喝一碗。他倒不担心药材的事,这里山如此之多,里面还怕没有药材?又不一定按老方子来,更改几味药,甚至依靠山里有的药材重新定一个方子也不是不可以。
宏全思来想去道“刘郎中医术不错,有问题可以询问他。”
巡抚点头挥挥手道“那就由你带人去把他叫来吧。”
宏全立即起身并说道“鄙人一定将这些人给你在两个时辰内找来。”
“待会你去衙门找我就好。”
宏全搓搓手道“大人我家有一间房,虽然不大但是也算是一个雅间,您现在没有地方住,要不就住我家吧!”
“这算什么话,我来田轩镇赈灾的,不是来享受。现在形势很严峻我能一个人享受,这是一个为官之道?我这几天就住在衙门里,有什么事随时来后堂找我。任何人不能怠慢。”巡抚怒声呵斥,转而直奔衙门而去。
衙门里几个农民正在清流里面的沙石,县令被杀的消息还没有传开。只有一个捕快坐在椅子上,指挥着那些农民干这干那。心里也纳闷县令不过是去接一下巡抚大人,怎么还没有回来。现在可是快要太阳落山了。
张捕头风风火火的冲进来,大喝一声“你在干什么?”
捕快心里一惊,立即站起来跑过去。低头哈腰的道“头你回来了。”
张捕头这时候心里正发着寒,前面有一个巡抚大人要找他麻烦,后面又还有一个孙鑫在扑哧扑哧的超前赶,一旦孙鑫的能力发挥出来哪里还有他什么事。到时候他可就危险了。眼下一来就看到捕快翘着二郎腿指挥,这要是被看见了还不训一顿?眼下可在经不起这样的消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