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交易？”

“只要你点头答应，你以后接的任务是其他修复师的两倍如何？”顾三思伸出两个手指在她面前比划。

两倍？！！段小楼觉得自己一生的运气都压在死后了吧，这么好的事。此事该不会是什么要命的交易吧，而且顾三思搞的神神秘秘，她要谨慎点。“成交！但你保证不是拿命换。”

她这辈子钱就是软肋，她的嘴比她的心诚实。

“你早死了，我不要你的命。而且你的身子就是时空站的，这个要来没意义。我只要你的一个承诺罢了。”顾三思这承诺二字说的期期艾艾，段小楼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若不答应就是挨千刀的负心汉。还好她机智的答应了。

顾三思说每个时空都有他小心思单独建立的秘密空间。驻地修复师的系统资料里会模糊显示这段历史。比如灵灵二的死是李铁军永远不能知道的秘密。就算翻阅书籍影像都不会揭开的尘封在顾三思脑子里的秘密。

因为这些秘密空间里都不是主线历史，不会对空间产生多大影响，精英修复师们执行任务也甚少触及，所以千百年来秘密就这么沉寂着。如果不是段小楼的误闯可能还有一直沉寂下去。

这些隐藏在空间里的秘密空间会被修复师的系统自动屏蔽处理，所以李铁军才不会较真下去。这屏蔽空间里包裹的就是每个修复师的过去。比如段小楼看到的就是她认识的那个灵灵二的过去，他是个很厉害的机械设计师，但被他的师兄杀死了。连带着他发明的M9177也毁掉了。

所有修复师的过去都是被封存了起来，就是为了防止修复师们穿越时空任意篡改自己命运。倒不是空间站对他们不信任，但凡事都有个但是，维系平衡的修复师们首先就不能有例外。

于是时空站一不作二不休，但凡选为修复师的人时空站就会先抹掉这个人的痕迹。不管他们将来执行任务如何穿越，都不会找到自己的过去，甚至在成为修复师的那一刻他们就犹如初始化的机器一般，记忆全无。加之他们是孤儿，更是难寻父母兄弟。彻底抹杀了他们对过去的执念。

“所以，如果我问薛隐他是那个时空的？可有亲戚朋友，他是不知道？”段小楼慢慢消化他的话，拉了个凳子坐下。

“聪明。”

“那为何我例外？我本就在21世纪，从小到大记忆我都知道而且植入芯片后更加的印象深刻。还有月玉宁，他是我和薛隐发现的，他….”

“所以这就是我告诉你的理由，你不能被像其他修复师一样放置在任何空间，即使杀死你你都能在另外一个时空复活。我杀不尽你，也拦不住你，更何况我信佛不好杀人。”顾三思在她的眉心一点安抚她急躁起来的情绪，“而月玉宁是我特地安放在未来世界的。第一未来世界急需要一个驻地修复师，第二他控制时间的太不理智，放在那里都会被他搅乱。第三我在实验如果让一个人一天天忘记过去会不会比直接抹杀他的记忆更温柔更人性一点。”

“你….”段小楼弹了起来，她不知道该说他残忍还是可怕或者两者都有，她不解道，“既然这么难以掌控为什么还要选这么多人？这么多人都要被控制摆布你觉得好玩嘛？”

“你竟然可以问出如此大胆的问题？看来不算傻。”顾三思轻笑了一声，耐心道，“修复师有存在的必要，而且不是一两个人就能管理的过来的。就如同人类社会一样，条条框框约束着人类行为，修复师存在千百前一样要有他的规矩，无规矩便不能成方圆！”他目光坚毅而犀利，“而我是个领导者，我只能维护规矩，不能破了这规矩，你说对吗？”

段小楼心跳加剧，他的理论无懈可击。俨然已经说服了她。而她作为修复师里的老百姓，她也只能遵守规矩。可是还是一股子无能为力的气绕在胸口里，发不出来。

那种最高领导人都跟你说明了生存之道，但你又打破不了束缚的无力感，活着的时候一样死了的时候还是一样。亦如机器世界受制人的思维一样，挣脱不开。无论那种空间都在带着束缚跳舞，修复师又何尝不是同样受制的社会体制呢。

可见知道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而她入职修复师不过断断月余，次次经历次次刷新着她的认知。所有人的经历都告诉你，只要还睁着眼睛，我们永远都逃脱不出枷锁理论，永远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