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张苗又开始了她无休无止的八卦事业,对于那天的穿越事件她还是有些印象的。有次她又去润泽超市采购,回来的时候对段小楼说了句,她决定那家超市的结账柜台异常的熟悉,尤其是在她前面结账的那个小姐姐。那个小姐姐在结账时会和收银的小哥聊天,可奇怪的是那收银的明明是个女的。这场景就一闪而过,再无其他。
“你可能中了传说中“梦里来过这”这个设定吧。”段小楼不会撒谎,但还是友善的撒谎说。毕竟她不能像聊八卦那样告诉她,对啊你没错,我用修复师的身份告诉你,你来过这。
段小楼忆起穿越回来第二天,张苗手舞足蹈的告诉她,她穿越了,电视上说的那两百人里其中就有她。上天如何如何眷顾她,只是可惜没给她个公主小姐当当,还差点把小命搭上云云,段小楼耐心的听着。
当日赶巧下雨,段小楼撑伞送她上的出租车。第二日,她又说她似乎做了个长长的梦,梦里自己被人在追杀,然后就想不起来。段小楼看她迷糊的挠头笑了笑,突然觉得她这样没心没肺活着挺好的。而保证让他们没心没肺活着的段小楼犹生了些成就感。
轰轰烈烈的是穿越事件过后,段小楼以为会回归平静挣钱的生活。却万万没想到这不过是一切事情的开端。
月玉宁就位以后,薛隐召集大家小餐厅集合。花狐忙里忙外准备了一桌字的饭菜,看到那几片昂贵的牛排,段小楼的心在滴血。
薛隐穿着交领右衽白色小袄下身襦裙,外罩半袖墨色长衫露着里衫白色的袖子,马尾却绑着绛红色的发带高高竖起。有几分漫展上高中生穿汉服的模样,更有几分王家卫《东邪西毒》里梁朝伟的侠客风范。这套衣服是原版魏晋服饰,标签上还盖着魏晋修复师的认证标签。薛隐极爱这种调调,养伤期间全耗在魏晋修复师的讨价还价,连沉迷的游戏都不打了。
此时他拄着椅子摇晃这手里的高脚杯,杯子里的红色液体随着晃动划出优美的弧度。他就皱着个眉头看着透明的杯子。
“你到底讲不讲啊!”段小楼忍无可忍的拍了拍桌子,这个姿势他已经持续了十分钟了。也不喝就这么看着。月玉宁感激的看了段小楼一眼,他性格隐忍,不好意思开口,段小楼这话是他一直想问的。
薛隐悻悻的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双手抱臂毫无形象的往椅子上一坐。“烦死了,连杜康酒都喝不起,这红酒又廉价又难喝!”
好么,感情他是嫌弃这酒了。段小楼没好气撇了他一眼,鼻子里哼气。“爱喝不喝,上次事件处理的不够妥当,扣了很多钱哪有先前给你买杜康。我们这个年代都流行喝这个,你不喝我和月玉宁喝。幼稚鬼!”
说着,段小楼就给月玉宁倒酒。月玉宁正襟危坐,礼貌的道谢。他不善和人打交道,言谈举止间还有些疏远。
薛隐看段小楼一抬手灌进了一大口,还得意冲他显摆。他看着酒瓶子里的酒下了一大半又有些发馋,开始着急,夺了段小楼手里的酒就往酒杯里倒,怀着极大的好奇心咕咚惯了一口。然后“噗”的一声,偏头吐了。
段小楼和月玉宁先对的行为一呆,然后噗嗤一声笑了。
“什么玩意儿?!”薛隐拿过花狐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洋鬼子的东西果然不是人能欣赏来的。”
段小楼觉得薛隐不仅在打针方面龟毛,连吃食方面也龟毛。近代各种西方引进他都避之不及,花狐做饭大都是典型的中国菜,所以段小楼并未注意薛隐对吃食的有什么特别。直到段小楼带回一个西式蛋糕,她和花狐吃的眉开眼笑。他就皱着个眉看着他俩一口不动,直到看到两人发毛。
花狐这孩子不爱说话,还面瘫,喜怒都一个表情。那天花狐心情还是不错,他就想逗逗薛隐,就把薛隐面前的蛋糕“啪”的一下呼在了薛隐脸上。然后歪着头看薛隐表现。
薛隐先是一惊然后腾的弹了起来,喊着“西方毒药,西方毒药”冲进洗手间。之后好几天都不理花狐,直到花狐做了桂花糕,云片糕,绿豆糕摆了一桌子道歉,他才看在糕点的面子上原谅了他。
所以,薛隐某些刻板的东西是容在骨子里的,他嘴上不说,但行动上都做了。比如不喝咖啡,不吃牛排,不打针,不携带枪支坚持要用冷兵器,给段小楼的武器也是改装的弓弩。自当修复师以来仍旧穿着他觉得附着自己魂的服装在工作和生活。虽然他玩转这各种高科技,但在他的血肉里根深蒂固的认为自己是个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