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楼四肢一抽醒了过来,头上冒出一层汗,她慢慢坐起来,脑袋胀胀的,像被人锤了一下,她揉了揉太阳穴。手上黏糊糊的,放在眼前一看,手指上血红一片。
“我去,不会真让人锤了吧。”
她抓了书桌台上的一面雕花的铜镜一看,前额红肿一片鼓了个大包不说,血还淌了半个脸。她左右开始找急救箱,她记得她的小药箱放在电脑桌的抽屉里。猛然间她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手里的铜镜纹路龙凤呈祥不对,这床四四方方铺着丝绸不对,家具红木雕花不对,连她身上一袭长袍都不对。这屋子不是她的房间!这地不是她生活的21世纪。这里看不到线路电话机玻璃和电灯。
不会吧,我穿越了?!如果是梦,未免太真实了吧?!
人家穿越都天雷地火的九星连珠的炫酷十足,再不济有个接引的老头告诉猪脚恭喜你中奖了获得了一次穿越的机会,再或者被人追杀落了水啊,她段小楼就在公交车上眯缝一下就特喵的穿越了?还是魂穿!什么高科技的工具都没有!
再者哪个穿越的猪脚要么颜值高,要么手段高,而这两样和段小楼一样都挨不上。办公室的男生们曾对女生的颜值做了个10分制表,凤姐的算三分,那段小楼只能算7分,属于那种鼻子眼睛挑不出毛病却也不是十分出众,如果她属于那种温吞的性格,在办公室会一点存在感没有,不过幸好她剪得齐耳短发性格也算爽朗,十分有亲和力,大家时不时都愿意找她聊天,新来的员工也是先和她亲近在慢慢接触其他人。而手段嘛,似乎上天还没给她这个技能,如果这个技能她哪里还用受赫敏的指示啊。
段小楼现在满脑子的我是谁我在哪?
她沾着盆子里的清水处理了下伤号。她心里腹诽人都血股拉的躺在这了怎么也没人提她处理下,幸好只是小伤口,要是被捅个窟窿她早流血死了。
在屋里游走一番,房间焚着好闻的香,家具也看不出朝代,屋里摆设精致考究,屋里宽敞,柜子里摆着各色的长裙,梳妆台上妆奁的盒子里珠钗玉器满目玲琅,显然的富贵人家。看来这穿的不亏啊!段小楼随意抓了件粉色长裙穿上,头发随意扎了个马尾,其他的她也不会。
“不是魂穿嘛?怎么还是这张的貌不惊人,也不给换张倾城点的脸,让我也体验一把被男人拥戴的滋味。”段小楼抓着镜子一阵泄气。
“哼,就这模样几个世家公子已经挣得不可开交了,在妖孽一点恐怕那城北的巫师就要把你捆在柱子上烧死了!”一个温柔却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段小楼吓了一跳,往门口一看,一个青衫公子手拿折扇已经站定在几步外,面容俊朗带着几分坏笑,长相却很面善。
“你谁啊?!没人告诉你进女孩子的闺房要敲门的嘛?”段小楼多年的单身经验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威胁指数几乎为零。
“啧啧,我的好阿蛮,这才几个时辰未见,连你的老情人都忘记了?”说着折扇一甩,一派的风流像。
“好好回答问题,你谁?”段小楼委实见不得他这装X的模样,抓了一把珠钗就扔了过去。
那人一把抓住丢来的“暗器”,那扇子半开玩笑捅了捅段小楼的额头上的包,“怎么敲坏脑子了?我是季越风啊。”
“疼啊,你妹!”看着这人嬉皮笑脸的每个正行,段小楼实在没什么好感却也不反感。“季越风,那我问你,我是谁?”
“你?哈哈,你不就长安教坊花魁娘子谢阿蛮!昨日一舞倾城引,长安的公子哥争着要把你买进府里做小妾呢!是不是昨日的阵仗把你吓傻了,开始怀疑自己做梦了?飘飘然忘乎所以了?”这季越风看来是常客,没有架子十分的随意,他毫不客气的往一方矮榻上一坐,抓起花生米一抛嘴巴一接的吃着。
谢阿蛮?!教坊?!那个著名的唐朝舞姬,凭借一曲《凌波曲》在水上起舞,惊艳四座?幸好她平时阅读些乱七八糟的野史,也亏得她能记得这个人。段小楼苦笑,为何魂穿还不继承点什么记忆或者技能呢,跳舞?!开玩笑,她可是天生的没有韵律感。
还有为毛不早一天穿,就算不会跳舞能看到男人为她打架也好啊!
段小楼又痛心又扼腕,不禁她拍了了拍自己的额头,然后痛的哇哇叫了起来。季越风看着奇怪的表情甚是有趣,哈哈大笑起来。
“嘿嘿,好哥哥,昨天到底发生了啥事我确实不记得了,你能不能和我说说?”眼下这青年是她了解这世界的关键,她努力挤出个笑容还眨巴着眼睛讨好道,说完差点把自己都恶心死了。
“怎么你眼睛抽筋了啊?”季越风撑住她的眼皮一本正经的问。
段小楼一把推开他,没好气的说,“说!昨天怎么回事?谁把我打晕的?”
“这听着正常多了!”
段小楼要吐血,原来这才是两人正常的交流方式。
原来这个谢阿蛮从小在教坊长大,练舞一十年,十五岁登台表演至今十七岁,誉满长安。昨日是咸宜公主大婚,教坊应邀去助兴,谢阿蛮一舞更是艳压群芳。底下的观看者非富即贵,又喝了不少酒。兴起竟起了竞拍,美其名曰为美人寻个好归宿,却不问美人的意见。
要说这谢阿蛮也是真性情,抓起笨重的凳子就朝那群公子哥扔了过去,不卑不亢说道”众大人也算饱读诗书,怎么做起这妓馆的买卖伎俩这么熟悉?大家在公主高雅的婚礼上做这么低俗的玩乐,就不怕拂了公主的面子。”
众人本是调侃之意,奈何起哄的太多就真成了**初夜的买卖行为。而这谢阿蛮也是个人物,两句话把坐下的王公贵族怼的面红耳赤。一位身宽体胖的中年男人先受不住,一副老谋深算道,姑娘本风尘,却怪吾等罪,何解何解?意思就说,你谢阿蛮像**一样勾引男人,怎么还怪男人调戏你,这是什么道理?类似于新闻报道女孩子穿那么暴露不猥亵你猥亵谁异曲同工。谢阿蛮气的脸都绿了。
他们期间有个锦绣罗衣的公子,名唤李瑁,面如冠玉,走到那男人跟前甩手就给了那胖子一个耳光,那人吓傻了噗通跪倒。
“寿王李瑁!我滴妈,帅不帅?”段小楼觉得自己踩了狗屎运!这不八不知道,一八吓一跳,昨日的救命恩人竟然是杨玉环的丈夫,唐玄宗的第十八子,寿王李瑁!而且如果不是她的前身作死,很可能和她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