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是迟来的叛逆期,很潇洒啊。”她说着,笑着靠近,我垂头看着地面,好像看见那一堆小猫绕在我的脚边,对了,还有那窝猫崽子,想到它们,我像醍醐灌顶般惊喜了一秒,想起还没问和那个女生领养猫崽子的事情。
“你来了,我大概不用赶回去了。”我低着头继续看着脚边那群小猫崽,
“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和你说这几天的安排。”她自顾的走在前面,进入一辆商务车的副驾驶,我在后座一言不发,她和助理的工作交接像低频的电台,这会儿有些止不住的睡意涌来,浅寐的须臾,好像看见了我和那群猫的生活,阳光落在猫妈妈的身上,小猫长更大一些,在轮流给她舔毛,那个女生蹲在一旁,看着它们一家其乐融融,落地窗外洒进来的阳光,暖洋洋的落在几只猫和一个人的身上,画面越发明亮起来,刺眼……
“天宇哥,下车了。”助理拉开门等在旁边,夏日午后刺眼的光,从梦里穿越到睁开眼的当下,睁眼闭眼,内外穿梭自如,光才能做到的事情吧。
晚上如常的饭局结束,到酒店继续开会,时间一如既往飞奔到凌晨,我呆坐在沙发上失眠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助理敲开房门,前往机场,对工作的厌恶让我觉得自己就是工作俘虏的行尸走肉。
到达机场下车,耳边依旧是车身在道路疾驰的气流声,幻听的声音一直到飞机起飞,两道声音夹杂,在耳边轰鸣,越演愈烈。
后来将近一个月我都每天听着轰鸣声里夹杂着各种人声,白天的声音,夜晚的声音……最后在病床上醒来,似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影子,穿着简单的圆领T恤,她在笑,还没能辨别清楚她到底是谁,我又睡着了,这样反反复复醒来睡着很多次,每次都似乎看到不同的人,但真正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像一场梦,我什么都不再记得,除了头疼没有任何力气,医生说抑郁症很严重,需要人陪的时候,唯一的助理在外面接电话。
“天宇哥,你好点吗?看样子你最近可能都没法工作,kevin说让你好好在医院呆着,我陪着你。”小助理唯唯诺诺的说着,迅速扶正了眼镜框。
许久,我看着她身后的一颗尘埃飘扬不见踪影,才后知后觉一般,轻咳一声活动声带,“那只猫呢?”
“猫?什么……”助理真诚的回想后戛然而止道,“我不知道,您昏迷快一个月了,我打电话给那边宠物医院问一下吗?”
我迟钝的反思昏迷的一个月之前发生了什么,显然无果,眼神四处梭巡时,手机被递到面前。
“您手机之前摔碎了,重新买的,账号也都登陆好了。”
只是什么都没了。
一个月时间,你永远不知道时间的错位,会让你的生命错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