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奋微微地皱起了眉头,脸上流露出些许不满之色,缓缓开口说道:“古人诚不欺我呀!这世间所谓的利益,又哪里还会顾得上什么名节呢?倘若我不情愿相助于你,亦或是即便有心却无力帮衬,恐怕你都绝不会低下那高傲的头颅吧。至少,你理应告知于我你的姓名,总这般端着架子可不好。要知道,我可是见识过众多出类拔萃之人。而且,直至此刻,想必你心中依旧存疑,疑惑我究竟凭借何种能耐来协助你。不过,你无需为此忧心忡忡,更不必惧怕仅有的那一点点希望就此破灭。当然啦,我对你也并未抱有过多期望,指望你能够有所作为。单论学识方面,四书五经、《皇明祖训》之类,我可谓是无一不知、无一不晓。而对于书法、诗词以及文学领域,更是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和造诣,可以说是独树一帜啊!所以嘛,你应当知晓我所看重的究竟是什么。”
听闻此言,那乞丐顿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双膝跪地,哽咽着说道:“这位仁兄当真是与众不同,您所说之话语犹如利刃般直刺人心,令人心痛不已。但您所言极是,这对于如今身处困境的我而言,的确算得上是一线渺茫的希望。哪怕它并不切实际,但我又怎能轻言放弃呢?还望仁兄多多海涵,同时也恳请仁兄能够体谅一二。在下名叫公孙无由。至于我的才学嘛,仁兄大可不必心生疑虑。”若是能拉我一把自然感激不尽。日后若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哪怕赴汤蹈火、粉身碎骨,我也定会竭尽全力!还望这位仁兄能够出手相助啊。小弟我定当鞍前马后,肝脑涂地以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此时,只见那宋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容,开口说道:“公孙无由,你这名字倒是挺特别的嘛。依我看呐,你似乎还是不太相信我李大哥的能耐呢。告诉你哦,我李大哥可是堂堂正正的进士出身哟!你能想到吗?他在年仅十九岁之时就已经高中进士啦!之后更是被授予翰林院侍讲一职。如今呢,已然官居五品之位了。像你所面临的这些难题,于他而言简直易如反掌。别说是区区一个县令了,就算是知府大人见到他,那也得礼让三分呀!更别提我李大哥早就在朝廷之上声名远扬啦。只要一听到他的名号,谁都会觉得自己是走了大运呢!”
听闻此言,一旁的李奋不禁狠狠地瞪了宋燕一眼,没好气儿地道:“好兄弟,你怎能如此讲话?切不可这般小瞧他人啊!咱们这位公孙朋友或许只是一时运气不佳罢了。但我向来识人之准,我所看重之人绝不会有错的。所以万不可如此待人,要知道我本人同样也是读书人的身份,自幼便过惯了穷苦日子。全靠着贵人相助才有了今天。结识了许多朋友。咱们兄弟得以相遇。所以待人还是要温和一些。
公孙无由满脸惊愕地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紧紧锁定在眼前的李奋身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敬畏之情,仿佛看到了世间罕有的奇人异士一般。接着,只见公孙无由双手伏地,极为郑重地向李奋磕起头来,并口中念念有词道:“见过这位大人!大人威名,今日得见真容,实乃三生有幸啊!想大人您年仅十九岁便已是进士出身,如此年轻有为,实在是举世罕见、令人钦佩至极啊!而且听闻您如今已然官至五品大员,能与您这般人物相见,哪怕仅仅是一面之缘,想必对小人而言也是鸿运当头之事啊!”
公孙无由稍稍停顿片刻后,又继续说道:“大人若有任何吩咐差遣,小人定当万死不辞!不不不……从今往后,小人甘愿追随大人左右,鞍前马后伺候着,唯大人马首是瞻!愿为大人赴汤蹈火、出生入死;愿拜大人为师,学习大人的为人处世之道和经世之才,为大人排忧解难,绝无怨言!无论前方道路如何崎岖坎坷、山高水长,小人此生此世都将誓死相随,永不背叛!大人说往东,小人绝不会往西半步;大人叫小人做何事,小人定会毫不犹豫地去执行,哪怕拼尽这条性命也在所不惜!”
听到公孙无由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李奋赶忙上前一步,伸手扶起公孙无由,同时面带微笑地说道:“公孙兄弟快快请起,切莫如此多礼!方才言语间多有冒犯,确有不妥之处,但那也只是为了能够骂醒兄弟你罢了,绝无半点恶意。其实小弟深知公孙兄弟胸怀抱负,绝非池中之物,定然不会甘心终老于这山林泉石之间,白白荒废了这满身的才华武艺。正因如此,小弟适才才会出此下策,言辞激烈了些,还望公孙兄海量汪涵,莫要怪罪才好啊!”实在惭愧的紧。快起来。我们坐下吃饭。事情过去了。就当没有发生过。放在心里就好了。何必一直挂在嘴上呢?那岂不是显得我们这些人太过啰嗦了?坐吧,来一起喝茶。
就在三人刚刚坐稳身形之后,他们纷纷伸手端起面前精致的茶杯,轻抿了一小口杯中的茶水。而正当李奋准备张嘴发言之际,突然间,一道身影闯入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只见一名年约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徐徐走来,他的穿着打扮透露出一种干脆利落且内敛沉稳的气质。在其身后,则紧跟着悦来客栈的一名伙计。无需多言,仅从这阵势便能判断出,此人必定就是悦来客栈的掌柜无疑了。
客栈的伙计赶忙走上前来,微微躬身行礼后说道:“实在抱歉,惊扰到了几位贵客。这位乃是咱们客栈的掌柜大人。”
悦来客栈的掌柜满脸堆笑地向着三位客人拱手作揖道:“几位贵客大驾光临,一路奔波至此,实乃小店之荣幸啊!只是小店可能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诸位贵客海涵,若有不当之处,任凭责罚。烦请几位贵客移步至楼上的雅间一叙,天字号的客房早已为各位备好,待用过酒菜之后便可安心歇息了。那么,请贵客上楼吧。敢问几位尊姓大名?”
李奋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一笑,回应道:“原来您便是这家客栈的掌柜呀,观您这行事作风,想必还是颇具能力的嘛。这悦来客栈被您管理得井井有条,生意也是蒸蒸日上呢。至于我的身份嘛,您就不必费心打探了。你们的东家可是姓秦,与我私交甚好。想来不久前他曾亲自巡查过名下所有产业,此事我应是没有说错吧?”。
悦来客栈的掌柜站在后面,心中暗自思忖着。东家确实姓秦啊,这点绝对不会有错!而眼前这个人居然自称与东家关系匪浅,这让掌柜不禁有些犯嘀咕。要知道,大东家向来对所有人都有着极为严格的要求,甚至连他自己也毫不例外。像这样的人物,岂能轻易怠慢呢?此人必定非同寻常啊!而且,关于东家秘密巡查这件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知晓的。掌柜依稀记得,东家曾经提及过此事,就连大掌柜也曾提起过。难道说……眼前这位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主子?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真是祖上积德、天大的福分呐!想到此处,掌柜激动得心跳加速,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然而,他很快又冷静下来,意识到既然主子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那么作为下人,他们自然应当懂得其中的规矩。
这时,只听宋燕说道:“不用了,我李大哥说了,这里视野开阔,就不上去了。”
掌柜连忙点头应道:“好嘞,既然如此,那就依贵客之意。什么?这位贵客。您是说坐在主位上的这位贵公子姓李。
李奋说:掌柜的。我姓什么你就不用管了。可不要自作聪明啊。
悦来客栈的掌柜心中猛地一震,暗暗思忖起来:“这事儿谁会不清楚呢?东家向来都是居住在京城的李府里的。难不成眼前这位真就是主子本人?瞧方才主子讲话时的神态,明显已经面露不悦之色了。都怪我这张破嘴,没事儿瞎打听个啥!我咋就这么没眼力见儿呢?”想到此处,掌柜连忙陪着笑脸,躬身说道:“贵客大人大量,千万别跟小人一般见识。小的深知犯下大错,实在罪该万死。那就不再叨扰各位了,小的就在一旁候着,有何吩咐尽管言语一声便是。”
此时,坐在桌旁的公孙无由看着掌柜诚惶诚恐的模样,笑着对身旁的李奋说道:“兄台,依小弟之见,这掌柜的为人倒是挺不错的。偶尔还会施舍些剩菜剩饭给我充饥,若不是如此,恐怕小弟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啦。既然他已然知晓过错,咱们也就不必再计较了,还是安心喝咱们的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