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萧诀果真如他们所想的那番,对云游仙阁下手了。10
云游弟子相聚一起,准备迎敌,这些人心里是尤为胆怯,却又无路可退。
即使是想退也退不得,何况,若是真的逃跑了,让曾启之见着了,他们谁也别想活命,干脆拼一把,指不定能幸运的活下来。
曾远来到文昌阁,便见着伍湘湘在一旁抚琴,看她那隆起的腹部,他不由走过去,将挂在墙边的披风披在她的肩后。
伍湘湘抬起头,对他露出一抹淡笑,伍湘湘知道这场战役是难免的,她怕曾远有事,满心的担忧,却不表露任何不好的神色。
她露出一抹笑,便是让他放心,给他鼓励,也算是安慰自己吧!
曾远见罢,倒是一愣,他是猜得出伍湘湘的用意。
只是她这样,反而让他更加心疼。
即使他知道受伤是在所难免的,也许他出去后就回不来了,但他的面色依旧温和,彼此之间,互相安慰。
只是这样,他们反而有些不知所言,有些话不知该从何说起,心中尽是苦涩和无奈。
曾远抚了抚她隆起的腹部,眸中带着一丝期待的神色,这个孩子降临的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有个孩子,他本是欣喜的,可现在,他却满是担忧。
伍湘湘见此,柔声道:“夫君,他不会有事的。”
她嘴角的笑意如此自然。
曾远一愣,他的手僵了僵,心中尽是苦涩难言。
倘若云游仙阁被萧诀打进来了,伍湘湘想过,她便会想方设法逃出去,保住这个孩子。
她是一定要给曾远留一条血脉。
曾远将伍湘湘搂在怀里,说道:“放心,云游仙阁不会毁,我们谁也不会死……”
芩一拘这条命不会白白的牺牲,曾云夙一定会做到,护住这云游仙阁的。
听罢,伍湘湘拈花一笑,她是把曾远的话当真了,心也慢慢放了下来,然后安安心心的倚在他的怀里。
自从她决定和曾远在一起,便早已把自己的心放在他身上了。
无论曾远走的路是怎样的,她她都会跟在他的身后。
也许结果是他们都不需要的,她也会坦然的接受了,自己决定的,即使遍体鳞伤也要走完。
“夫君,萧诀已经在外头了,你一定要答应我,要安然无恙的回来!”伍湘湘说道。
她希望他们都能好好的。
“我答应你,你一定要在这好好等我,若是见到空中燃起的烟火,你便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曾远搂的她更紧了些。
“好。”
伍湘湘眸中含着泪意,她是不希望曾远有事,所以她不想看到那信号烟火,她只希望彼此都好好的……
倘若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没了爹,该多可怜呢?
曾远是松了松手,说道:“现在天冷,你就好好得在榻上待着,勿要出来,在这抚琴受冻了。”
他那温和的言语,是让伍湘湘心中顿感一丝温暖。
将她不安的内心抚平。
“好,全听夫君的。”伍湘湘说道。
曾远握住她的手,是如此冰凉,就像摸到了一块冰,让他心一颤。
伍湘湘伸出手指弹琴弹了很久,才会冰冷到这个程度,曾远看着她的手,早已被冻的通红,他是满眼的心疼和怜惜。
他将伍湘湘的纤纤玉手被包住,给她一点温度。
伍湘湘的脸颊顿时起了一丝红润,她已是嫁出的人儿了,却还是如闺中待嫁的女子那番羞涩。
等曾远把她的那双手暖得有些温度,他才松开。
而外头不久便传来一阵打杀的声音。
他听后,将伍湘湘肩后的披风包的更紧了些。
之后便是对她露出一抹浅笑,他道:“为夫要去了,安心等为夫回来。”
闻言,她眸中带着几分不舍,不等伍湘湘开口,他便踏出门槛,出了文昌阁。
伍湘湘站在那一愣一愣的,心有万分愁绪。
……
“掌门,这些杀手太难对付,我们抵挡不住,已有大半的弟子死在这些杀手刀下了。”一弟子拖着伤口来到曾云夙身旁。
曾云夙扫视了周围一眼,地上尸体遍布,不远处还是一阵打斗的叫喊声。
见此,他捏紧落霜剑柄,虽然状况如此,但是他始终没打算放弃,这云游仙阁,他是一定要守住。
“平日里让你们认真努力练剑,你们却在做什么?现在不及敌,你们才懊悔,又有什么用?”这话是出自曾启之之口。
自从曾岚啸去世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比以前更为努力了。
闻言,这弟子抿了抿嘴,终是无言走开。
“二哥,萧诀杀过来了。”他又道。
曾云夙凝神,将落霜拔了出来,朝外头走去,他是无论如何,也要将萧诀打退。
见曾云夙走了出来,曾启之抿了抿嘴,也跟着过去了。
外头,曾远在和杀手厮杀,曾云夙提着落霜便和在外头厮杀的萧诀打了起来。
萧诀派来的人手众多,这些云游弟子数量少,完全不够打。
曾启之下手无情,用无意杀了上去。所谓杀敌,能杀掉一个便是一个。
场面极其混乱,黑衣白衣纵横交错,刀光剑影,尸横遍布。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溅红了石壁。
在无情的杀伐中,谁也不敢疏忽大意了。
只怕是一不小心,便会死在对方手上,他们谁也不想死,而唯一能做的就是下手比别人更快更狠。
萧诀欲杀曾云夙,每一剑都很狠,若是被划伤,那便是重伤。
他其实特别厌恶曾云夙,是不明白柒为什么会爱上他,喜欢这样一个冷面薄情的男人。
而他,又是忍不了那些人。
无论是独孤随影还是曾云夙,他都想把他们一一除掉,只要他们死了,白柒最终也是能跟他走,这是他一直所期待的事。
只要他有了那个能力,就如独孤随影所想的那样。
曾云夙不清楚萧诀在想什么,只知道他周身的杀气如此旺盛。
每出手一次,他便是疼痛难忍。
因为他上次受的伤并未痊愈,现在又是如此不断的使用真气,还如此动作,这伤口便又溢出了血,染红了这白衣道服上。
两人打了许久,曾云夙虽是极其狼狈,却不失任何清冷的气质。
他那固执的性子,就是独孤随影伤得他遍体鳞伤,他也未曾倒下。
萧诀最看不惯他这副模样,下手便更迅猛了些,他想打得曾云夙无法还手,跪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