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不好,没禁住诱惑。冯璐是个小姑娘,温柔又有活力。她有些像十几年前的凌晞,总是跟在我后面唧唧喳喳的,会嘘寒问暖也会被我的不太好笑的包袱逗笑。”
“听说冯璐去你家找过赵凌晞?”夏洁接着问。
“是有那么一次,在那之前凌晞不知道我跟冯璐的关系。”
“赵凌晞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
“那几天看上去挺平静的,但我知道她是真生气了。”
“你们谁主动提出的离婚?”
“是她提出来的,我也同意了。”
“你知道离婚之后你什么都得不到吧?很抱歉这么问,但你为什么会同意呢?”
“原本我们住的别墅也不是我买的,况且确实是我对不起她。前段时间冯璐说自己怀孕了,我也决定要负起这个责任,就同意离婚了。”
“你和赵凌晞怎么没要个孩子呢?”
“年轻时候都是忙着赚钱,后来凌晞生病做了一次手术。医生说如果怀孕激素水平变化比较大,身体负担也大风险会很高,所以我们就放弃要孩子了。”
“听说赵凌晞生病之后立了遗嘱,遗嘱的内容你知道吗?”
“是有这么回事。我看过遗嘱,签字的那天我还是跟着一起去的。”
“她把遗产都给弟弟了,没分一点给你,你不怨恨她?”
“其实遗产主要就是这个别墅,她自己的钱都投公司里了,没剩多少。买这房子的钱大部分用的是她老家土地征用补偿款,我岳父岳母原本就是打算把钱留给赵文波的,当时的文波游手好闲也没个正经工作,怕都给败光了,才让凌晞代管。后来凌晞父母相继去世了,她的事业也发展的不错,她就用这笔钱买了房子,说过些年文波娶了媳妇安定了再把钱还给他。”
“赵文波和他姐姐关系怎么样?”
“刚进城的时候关系不错,自从他们父母离世后就不太好了。”罗毅拿起杯子,嘴唇稍微沾了点水润了润接着说:“赵文波对于凌晞买房子这件事很气愤,说那本来是留给他娶媳妇的钱。其实他根本没有安定下来的打算,整天就是出去野,花钱也大手大脚的。上周他还来找我们借钱,说生意周转急用,要借一百万。凌晞说只能拿出八十万,让他周五过来。毕竟是亲姐弟,又有父母遗命,我也不好说什么。没想到…”
“周五?那不就是3月20日吗?”夏洁左眼皮微提,岂不正是案发当日。
西斜的日光透过刑警队办公室的玻璃窗落在夏洁身侧,金边拢着利落的短发和微胖的身形,一派安宁景象。
“还有其他人知道赵文波借钱的事情吗?”
“他来借钱那天艳萍也在。”
“艳萍是谁?为什么这些情况昨天你不跟我们说?”
“昨天没问赵文波的事,这跟艳萍也有关系吗?她是景行小区的物业保洁工人。七八个月之前,帮凌晞搬东西地时候认识的,还发现她们俩是老乡。那时凌晞正好想请个家政来做饭打扫卫生,就请她帮忙物色。没想到她自己就会煮饭,而且还是家乡菜。就这样,她上午在小区干保洁,每天晚上六点多来我家帮忙做饭,周日的时候也来我家打扫卫生,凌晞按月给她结工资。她话不多,看着挺老实本份的一个人。”
“这个艳萍全名叫什么?多大年龄?目前居住在哪?”夏洁郑重而严肃的口吻让罗毅有些慌乱。
“你们怀疑是她干的?不太可能,我们也没有矛盾,没理由啊。她好像叫王艳萍,比我们小一些,也有三十出头了吧,大概就住在物业公司给提供的宿舍里,具体是哪我也不清楚,反正离我们小区很近。”
“3月20日当天,赵文波来拿钱了吗?”
“这我不知道,我在外地演出呢。”
“你不是说只丢了几千现金和一些首饰吗?为什么没提起这八十万?”
“现在谁借钱还拿现金,多不方便,基本都是网上转账。”
“既然转账就行,为什么还要赵文波去你家?”夏洁追问。
罗毅挠了挠头:“凌晞无非就是想制造机会一起吃个饭,再苦口婆心谆谆教诲一番。以前也都是这样。”
“出事之后你联系过赵文波吗?”
“联系了,可电话打不通。这是常有的事,他总爱去荒山野岭玩。”
“赵文波知道遗嘱的内容吗?”
“应该是知道的。”
“好了,谢谢你提供的信息。您爱人的事请节哀,我们一定尽全力缉凶。”夏洁站起身,同罗毅握了下手,“家里还没解封,您现在住在哪里?保持通讯畅通,有进展我们会联系您。”
“我就临时住在公安局附近的一个快捷酒店里。”
“怎么没跟您母亲住一起,这事告诉她了吗?”
“我妈之前因为冯璐的事很生我气,这次又出了这样的事,老太太认为都是冯璐弄的家破人亡。”
“好的,我知道了。你暂时不要离开本市,如果还想起什么可能与案件相关的事情请随时联系我。”
“谢谢您夏警官,请务必抓到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