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游’极乐的余波还远远没有平息，白月棠最近总是收到来自不同部门大胆且露骨的‘示爱’。而他的助手也不太确定这位新任长官的癖好，不敢擅自处理，这让他分外头大。

也不知道是不是【甄安平的名片】作怪，在这种不合时宜的时候起了什么奇怪的作用。

商小满也总在刻意避开他，有一次在餐厅遇到，那家伙跟在梁裕屁股后头，一溜烟就跑的无影无踪。

对于这种困境他也是有心无力，总不能当着所有人大喊‘我不是南通’吧。

武仁忠指派的接触灰区任务倒是挺符合他的意愿，即使白玉京事件已经被巴力截断，但他探索这个世界的念头却没熄灭。巴力其实并未流露太大的恶意，说不定还能帮自己弄到不少有价值的好玩意儿。

只是那种被人随意拿捏性命的感觉，如芒在背。

抛开虚无缥缈的天官遗骸不谈，就拿先前从【青乙主】那里捡到的【拾荒人基因药剂】来说，这个世界也蕴藏着丰富的基因和经脉改造秘藏。加上朱雀的【昆仑奴面具】，本着能捞多少是多少的原则，先蛰伏起来，隐藏身份才是明智之选。

期间他和接引使通了两次话，告知了巴力寻找天官遗骸的谋求，但接引使回复的消息却让他不寒而栗。

【太空序曲3268】世界的真实意志或许已经苏醒，这才让北落师门束手无策，而且巴力能准确定位并击杀降临的天官，他也许就是承载世界意识的容器。

但白月棠有个疑问，如果巴力真有如此强大的话，那他找上自己的那番说词也就有些站不住脚。虽然不清楚什么真实意志能带来多大能量，但余果儿那像是被某种强大神灵夺舍的模样，他永远也忘不掉。还有巴力那句模棱两可的话，什么无关自己，重要的是自己的天授印——

总的来说，‘凌霄’里的高位天官已经承认这次的失败，可以说他们全都被巴力摆了一道。当然仅凭他一个人是搅不起这么大的风浪，天元里发生的事白月棠也并不知情。

白月棠这时才后知后觉起来，从自己当初回归时候的那次蹲守，巴力肯定就已经在策划此后的一切，他告诉自己【太空序曲3268】这条线索，诱使自己进入金蔷薇，说不定还真是对自己有所图呢——

说到底还是自己被新任的接引使说动心，贪图丰厚的奖励和朱雀许诺的炼器，无欲则刚——自己全身都是破绽，被引入彀中，那也不能怪谁了。

不怕被惦记，就怕没价值。想通这一节，白月棠反倒坦然起来。

话说回来，自己作为抵抗军安插在金蔷薇的‘间谍’，抵抗军设的联络点就是灰区的一家药品商店，正好借机过去熟悉一下。倒是从来没有干过二五仔这个行当，心里总是有些发毛——按武仁忠的话说，比起敌人，叛徒更加可恨。

在离明珠塔不远，就有可供联合政府内部专用的悬浮飞车，但白月棠没打算去弄一辆。太过招摇，自己去灰区也不想顶着联合政府的头衔。不过这么一来，暂时是不可能直接接触到‘灰寡妇’了，只能先从她手下的生意入手。

还是决定和布玉檀乘地铁过去。两人都换上便装，来之前白月棠的参谋员还建议他做个头发，贴上些时兴的纹身贴。除了夸张的面部和义肢改造，两人似乎就是老街上土生土长的小混混——尤其是布玉檀，女孩带了黑色鸭舌帽，脸上沾着简笔的花旦荧光面贴，姣好的面容配上修长的脖颈，个头又高，顿时引来不少垂涎的目光。

灰区的地下交易网络发达，远超白月棠的想象，在这里没有什么是不能出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