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里昂靠在躺椅上,以一种舒适的姿势听着斯派修姆的讲述。
“而我,是个很不幸的从幼年时就被抓来决斗场的奴隶,整个少年时期就不停的和同龄人战斗直至成年…”像是被勾起了曾经的伤心往事,斯派修姆脸上露出一抹难忍的悲凉。
“看来你很强咯。”里昂的语气颇为轻松。
“不…我宁可死的人是我,每一次在战斗后遍体鳞伤活下来的我,手上早就在不知不觉间沾满了来自友人的鲜血,如今我只能宽慰自己,要带着他们所有人的希望,活下去。”
“直到终于有一天,奴隶们暴动了,我趁乱逃上一艘不知道驶往何地的船,就在下船前我被人认出曾是决斗场的奴隶,于是被当地领主冠以杀人犯之名,被送到了长城。”
直到说到这时,斯派修姆的情绪才强烈的波动了起来,看起来恨不得将那个好不容易脱离魔窟,却送进地狱的领主碎尸万段。
说到最后,斯派修姆意识到自己跑题了,并不该冲着已经发过守夜人誓言的里昂,抱怨成为守夜人这件事。同时这也起不到任何警示之意。
“杀人确实是种恶习而我似乎戒不掉了。”里昂听完了故事,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不过随后也补充了一句“只有强大到成为唯一拿剑之人,才能有能力阻止被杀,不是么?”
“凛冬将至,斯派修姆,你的怜悯心很好,但注意别用错了地方。”
斯派修姆听完,只是摇了摇头道:“大人,我不会的。”
也许这些话,是他今天看着浑身浴血凯旋而归的里昂,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当初决斗场上的自己,有感而发。
等斯派修姆走后,里昂摩挲着下巴上渐渐浮出的绒毛,想着:该给部队找个修士什么的了,不然跟着自己一路冲杀,连斯派修姆这样的硬汉心理都快出了问题,长此以往这还得了?
不行,明天就去附近的教堂抓一个来。
当然,里昂还是有点高估这个世界人们的道德观念了,像斯派修姆这样有故事的毕竟不是大多数,而占了多数的人即便一生到死也悟不出如斯派修姆般深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