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女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对准地上的人，准备拍摄照片，“让我来浅浅给你记录一下你这好看的模样。”

一直保持沉默的女生这时却突然抬手拦住她，瞥了拿手机的女生一眼，问：“干这种事还留证，怎么想的？”

要不要这么蠢？

“对哦，差点给忘了，”那女生反应过来，又将手机揣回兜里。“那就放她一马。”

显然，她考虑到了这一点，就算这个女生告发她们，空口无凭，那也是废的。但要是留下了证据，有图有真相，很多事情也就说不清了。

好在及时制止了。

“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去了。”洗完手的女生走过来，从校服外套的包里扯出一张纸巾细细擦拭着手上的水滴。

“走吧。”

莫春反应很快，趁里面的几个人还没出来，拽着严梦立刻快步躲到了楼梯后面的死角。

黑暗中，莫春俩人蹲在地上，屏住呼吸，心跳声在脑海被放大好几倍，一下一下的跳动着。

“不知道这会儿值班老师会不会来查堂。”

“这个点，要查也查过了好吧。”

“今天是谁值班来着？”

几个女生边走边说，朝着高三的教学楼过去。

莫春紧抿着嘴唇，前方隔着一个楼梯，细碎的脚步声逐渐增大又慢慢远离减小，她拽着严梦的手未松开过，不知不觉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直到脚步声消失不见，确定没人了之后，她松了一口气。片刻，才从楼梯间的阴影里走出来。

严梦脸色不太好，莫春也是，两人沉默着。

朝夕相处，她们对那些声音再熟悉不过。

除了同班的凌一欣和她的两个好姐妹，还会有谁呢？

很明显，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们在对人实施欺凌，并且此刻被欺凌的人就正在她们前方的厕所里。

校园欺凌不管在哪个学校，永远都是打击禁止的，墙壁上的公告和楼道总是会贴着打击校园欺凌的海报，有过专业人员来开展演讲教育，也有过班会主题。

明明做了很多工作，可效果却仍然不理想，也许有的人心已经麻木，他们的价值观取决于自己的喜怒哀乐。

又或许，他们根本不存在价值观一说。

比起所谓的道德修养，所谓的原则底线，他们更在意的是自己是否开心，自己的感受大过一切。

十多年的教育作用似乎只停留在表面，被彻底挡在外界。想要渗透到人心和思想上，好像并没有那么容易。

有时候这方面的工作做得太多，反而不会被认真对待。

欺凌是校园的通病。

可想要杜绝，好像是个无解命题。

有人聚集的地方，就会有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