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仍旧是那一句对不起,与之前那一句有点儿不同,声音里面好像染上了一点哭腔。
“没关系。”
说完这句话之后,阿诺也沉默了,病房内又像之前那样很安静,像是谁也不存在。
德拉科的脚步声突然变快了,阿诺有些失落,她以为他离开了,但却突然感受到自己被德拉科从背后抱住。
阿诺心中蓦地一惊,还来不及反应,便感觉到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地拥住了自己。德拉科抱得有些紧,让阿诺有些喘不过气来。
德拉科将头枕在阿诺的肩上,他的气息轻轻地吹拂在阿诺的耳畔,带来一丝痒意,德拉科紧紧地咬着嘴唇,试图抑制住泪水的涌出,但最终还是无法抵挡情绪的洪流。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小声的呜咽声不时地从他的喉咙中传出。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到了阿诺的肩头。
随着情绪的释放,德拉科的呜咽声逐渐变大,变成了一声声哭泣。他的肩膀耸动着,哭声中充满了痛苦和哀伤。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
阿诺可以感觉到德拉科的心跳,时间仿佛凝固了,阿诺的世界只剩下德拉科的拥抱,以及那让她感到温暖的触感。
“德拉科。”阿诺轻轻安抚着他。
德拉科开口了,带着严重的鼻音,闷闷地说着,“如果我做了很坏很坏的事,你也会原谅我吗?”
阿诺轻轻拍着他的手,“每个人都会犯错的,德拉科,每个人都应该有机会得到原谅,如果你做了很坏很坏的事情,我会原谅你的,只要你知错就改。我不太清楚你说的坏事是什么,德拉科,不要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德拉科的哭声渐渐小了,又变成了小声的呜咽,“我想我会后悔,但又不会,我说不在一切,也拿不准一切,他们在逼着我走,我没有办法,不得不做,我好想你,对不起。”
德拉科渐渐止住了哭,只是静静地抱着阿诺。
“哈?”诺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正推开门,一脸不悦的站在门口看着德拉科,“啧。”
诺恩放心不下阿诺,她的状态让他很担心,他想去看看,又担心自己的脚步声会吵醒她,毕竟阿诺眼睛看不见之后一点小的响动都能被吵醒,他踌躇了半天还是决定去,却没想到一推开门就看见了马尔福家的臭小子抱着自己病弱的妹妹,真的很不爽,他没怎么陪伴阿诺的童年,除了她特别小的时候,没几年他就到霍格沃茨读书了,那些年他在英国阿诺在中国被姨父姨妈带着,几乎没什么见面的机会,等到长大了,兄妹俩的关系已经不是特别亲,最近才好不容易亲近了点儿,他都没怎么抱过阿诺,结果他现在一推开门就看到自己的妹妹被人抱在了怀里,而且看见自己来了还没松开。
诺恩有些咬牙切齿道,“该松开了。”
德拉科被诺恩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松开了阿诺,缓缓站起身,有些尴尬地看着诺恩。
阿诺听到了诺恩的声音,“哥哥。”阿诺不是经常叫诺恩哥哥,她一般都会直呼其名,只要她叫了哥哥,诺恩正常都会消气,她能感觉到刚刚诺恩言语中的些许不悦。
“我认为你早该睡了,就是没想到。”诺恩走到阿诺身旁,摸了摸她的头,“现在看上去比白天精神多了,这就好。”又看向德拉科,“你该不会每晚都来吧?”
“咳咳咳。。。”德拉科咳嗽起来,咳嗽着没有说话。
刚刚德拉科和阿诺之间那种悲情伤感的氛围被诺恩的出现弄得一下子荡然无存。
咳嗽也许也是会传染的,阿诺也咳了起来,“咳咳咳。。。”
“怎么咳嗽了?”诺恩从口袋里摸出一小瓶药剂,放到了阿诺手里,“这里面是治疗咳嗽的药剂。”
“我想,我先走了。”德拉科转身离开。
“记得把门带上。”诺恩看着德拉科走出去,又看着他把门带上了,坐到了阿诺身边,“你白天一直没什么动静,吓我一跳,易彧那边来消息了,姨父醒了,不过,看不见,听不着,还说不了话,易彧想你的眼睛和姨父应该是同一种情况,都是因为那个幻境的影响,什么脱离出来的影响,不过姨父要严重的很多,具体的细节方面他没说得太清楚,我想我们得去北京一趟了。”
阿诺点了点头,“好。”
“你和德拉科那是。。。旧情复燃?”诺恩问着,“我没有想对你的感情问题过多插手,我只是好奇。”
“还不算吧,他还没说出重新在一起之类的话。”
“那还抱得那么紧,这小子真是。”诺恩有些不爽,“所以他每天晚上都来吗?”
“嗯。”
诺恩瞪大了双眼,“每晚都这么抱着?”
“没有,只是今天。”
“呼。”诺恩松了口气,看着阿诺,“那你是不是。。。其实每晚都睡不着?”
“嗯。”
“是不是希望晚上也有人能陪在身边?”
“是。”
“对不起。”
“没关系。”
诺恩伸手将阿诺抱在了怀里,轻轻拍着她,“你刚出生时,我七岁,那时候爸妈把你抱到我面前,我不敢抱你,怕抱不好,后来爸妈没了,我不知道该怎么了,我抱着你,你就静静地待着,好像明白了发生什么,不哭不闹的,只是看着我,那时候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了,我要保护好你,后来姨妈把我们接去北京了,我看着你长大了,可惜没看几年就来霍格沃茨读书了,姨妈其实并不想我来,她想永远远离这里,我知道她那是担心我们会出什么事,不过我也知道,只有到霍格沃兹来,把魔法学习好才能保护好你,可惜我还是没有保护好你。我是一个很不合格的哥哥,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变得亲近,也不知道该怎么保护你,就连你需要陪伴我都发现不了。”
“嗯。”阿诺迷迷糊糊地回应着,被诺恩轻轻拍着,又听着他吐露了一长串的心声,她困了,靠在诺恩的怀里睡着了,不得不说,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睡得最香的一次。
眼见着阿诺睡着了,诺恩将她轻轻放下,帮她盖好了被子。
庞弗雷夫人早上走进校医院,看到了睡得很香的阿诺和趴在阿诺床边同样睡得很香的诺恩,她给诺恩盖了件毯子,笑着轻声说着,“兄妹俩都很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