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龙义盘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怀中抱着自己的长剑,上面的粉色丝带依旧整齐,搭配神色有点复杂的褚龙义,显得尤为可爱。
孔术在熄灯之前,将褚龙义交了出来,表情凝重地看着褚龙义,问道:“你是不是看到刚才的作法了?”
“是。”
“那你有没有在来去的路上,或者是在看见我作法的时候和除了我之外的人对上眼?”
“没有。”
听到这句话,孔术长舒了一口气,放下了那颗悬着的心。
“那就好,那就好。”
“我……是不是做错事情了。”
“是,但不必担心,既然是没和别人对上眼,那就不会发生什么,只是你要注意,今晚务必持剑睡觉,并且不要睡太死。”
说着,孔术将一个银铃从包袱里面掏了出来,褚龙义这才发现孔术除了权杖上的四十八个银铃之外还有十几个同样的铃铛,他把银铃交给褚龙义,同时叮嘱道:“如果今晚你发现了什么异样,哪怕只是心理作用,不必在意我们,直接摇响铃铛就好。”
“明白了孔术先生。”
于是,褚龙义就一直到凌晨一点都没睡,尽管上眼皮估计都已经比一头斑斓大虎都要沉了,可一想到孔术的叮嘱,褚龙义都浑身一颤,又把眼睛睁开了。
“……还有多久才天亮啊……”
褚龙义脑袋晃晃悠悠地,上身也跟着头的势头开始不断摇摆,手里的长剑拼尽全力地去试图支撑起她整个人的身子,不过最后还是失败了,腰身足够柔软的褚龙义直接一个前倾,以一种下身盘坐,上身越过双腿趴在床上的姿势睡着了。
睡梦中,她只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
于是她尽力在梦中睁开双眼,只看见自己正身处一片旷野,天空惨白,又忽地被一团墨色侵蚀,两色交融,厮杀无声。
“这是什么回事……”褚龙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很显然,她没发现自己是在做梦。
她尽力地去看清天上发生了什么,竟然不知不觉间飞了起来,与那黑白的战场脸贴脸。
猛地一震,一张人脸从黑白两色挣脱出来,白色为基底,黑色则成了阴影线条的勾画着,刚刚还互相争斗的两种色彩此刻齐心协力地刻画出一个栩栩如生的人面雕塑。
那雕塑,赫然是孔术的形象。
柔软的水墨张开双唇,一字一顿地逼问褚龙义——
“你——”
“为什么——”
“不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