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见张淮死死抓住自己不放，抱住张淮的手臂就一口咬下去。

只要把他咬疼了，他就会放开我的。

张淮撤掉身上的反击手段，任凭小乞丐咬下去。

咔嗑一声。

小乞丐捂着嘴，泪花四溅。

太硬了。

张淮看到小乞丐那清澈的眼睛里透露出一股倔强，叹息一声。

有点像他前世小时候被人嘲笑的模样。

张淮脚下阵法闪烁，将小乞丐囊括进去。

突然，小乞丐瘫软下来，昏迷了过去。

张淮将小乞丐抱着，丝毫不在意她身上污秽。

小巧瘦弱的触感，空捞捞的，张淮感觉她就像一片薄弱的玻璃。

轻轻一摔，便会粉碎。

放在客栈外的台阶上，张淮坐在旁边，盯着正前方的鸳鸯楼。

等小乞丐醒来。

只有红妆一脸讶异，只见张淮做着奇怪的动作，像是抱着什么物品，然后坐下。

红妆软糯地问道，“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张淮，“这你看不出来吗，救人而已。”

“救人？”

红妆微笑着，“公子可别开玩笑了，你哪里救人了呀。”

张淮意识到不对劲，皱眉说道，“你看不到吗？我旁边躺着一个小乞丐，刚才救下的。”

张淮指着旁边的小乞丐。

红妆一阵恍然，握着的双手狠狠捏紧，掐住自己。

声音中带着颤抖，“公…公子，那个小乞丐长什么模样？”

张淮起身，“你看不到？！”

红妆泪眼朦胧，抓住张淮的胳膊，“公子，能不能告诉我她长什么样？”

张淮偏过头去，描述小乞丐的模样，“小小瘦瘦的，个儿不高，脚踝上面还有一个很大的淤青……”

“该说不说，这小家伙长得还挺秀气，像个女孩子。”

“怎么样？你认识他吗？你为什么会看不到他？”

张淮意识到小乞丐一定不简单！

可一旁的红妆却笑了起来，喃喃自语，“公子还是那般，心地善良。”

红妆面带笑容，本是美不胜收的姿容，却流下了泪水。

捂着脸，蹲下身来，顺着指缝落下，浸润了地面。

传来女子呜咽声。

搞得张淮不知所措。

这怎么就哭了？

张淮不知道怎么安慰，便在一旁沉默，没有出声。

过了许久，旁边的小乞丐突然惊呼。

明亮的眼眸瞬间睁开。

脸上充满了恐惧。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们，留下我的腿好不好！”

“求求你们，留下我的腿。我还要去找妈妈。”

小乞丐流下惊恐的泪水。

靠在墙边，蜷缩起来。

刚才她做了好多个梦！

梦到自己偷了别人的东西，被人抓住，将她囚禁起来，当做奴隶。

或者是剁掉了她的三根手指，她再也无法抓稳东西。

或者是将她当街示众，挂在一根木桩上，暴晒三天三夜。

又或者是最后那个梦……

打断了她的腿，再也没办法去找自己的母亲。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偷东西。”

张淮漠然地看着小乞丐。

那一切都是他所为。

用幻阵创造出接近真实的梦境，里面一切犹如真实发生的事。

只不过张淮用的力度还不算大，到不了岳凌那种程度。

张淮来到小乞丐身边，手掌刚刚碰到小乞丐，她就颤抖地跪在地上磕头。

张淮用手掌垫住她的额头，看来还是有点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