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后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但是我每天都会找他聊天,我们之间好像有很多共同话题,我是非常喜欢他的,越是和他相处,越是喜欢。在相识伊始我们经常整夜整夜的聊天,聊了些什么我现在已经记不清了,但是总是有层出不穷的话题让我们孜孜不倦的说下去。那个时候我很喜欢读诗歌,我会把我读到的每一首情诗都念给他听。有时,我们连着网络,一天一夜都不会断开。我几乎把所有的话都倾诉给他,我的那些小心思、小试探、小心翼翼都跃然纸上。他对我说,我比很多人,很多认识他很久的人都更要了解他。
可是,我有资格对他说喜欢吗?
我的生活是非常无趣的。做着说不上喜欢也不太讨厌的工作,相对重要一点儿的工作就是管理项目上所有人的考勤情况。每天到公司放下包,开电脑、泡茶、查看邮箱和OA,上午和同事聊聊昨天晚上在家里吃了些什么,下午在楼下和同事们吹吹水、抽几支烟,完了回工位上打开word发呆直到临近下班,洗杯子、关电脑、拿包走人。
在这种生活中,我好像逐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上班也不太像在上班,上了好几年也没有什么技术或者职位上的长进。下班就待在屋里一个人打游戏,什么健身、旅游、烹饪、家务我都不想做,完全没有兴趣。可能是因为久坐不锻炼,我时常因为腰痛整夜无法入睡,每每这时我就坐到出租屋的落地窗前一根接着一根不停地抽烟。看着窗外昏黄的路灯照着路边那些烧烤车,已经是深夜,每个烧烤摊仍有零星1、2桌客人,烧烤摊老板用电烤箱呼呼的烤着,客人边喝酒边吃着烧烤。有时,那些人也不吃东西,只是一瓶接着一瓶地喝啤酒。下班晚的话,我会去名叫安岳烧烤的烧烤摊坐坐,吃上几串。烧烤摊老板娘是一个看起来很精干的女人,戴眼镜,短发,身高大约155的样子。她有个女儿,放学了就在小区门口的培训班学写字。有一次,我正坐在摊上喝冰啤酒,瞧见小女孩写完出来找她。那天烧烤生意不是很好,她从包里拿出五块钱给女孩,笑着说你去买个烤肠吃吧。女孩开心地去了超市。然后,女人接了一个电话,记不得前面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她后来说道怕到时候钱没挣着,娃娃也没带好,耽误了她。
若是我在生意不好的时候去买烤串,老板娘就愿意和我多聊几句。说是聊天,倒不如说是我听她说话,因为我自己的生活属实没什么好分享的。很多家长里短的琐事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她说她每天下午六点出烧烤摊,一直营业到晚上两点回家。回家以后收拾烧烤车,洗刷子、调料碗什么的,要弄到凌晨3、4点,休息到五点,又要去出早餐的摊。
“对了,妹儿,我早餐是做广东肠粉的,就在前面路口哪儿,你早上可以来试试啊。”
“好的好的”不知怎的,我竟生出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