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乞儿孩童，正盯着地上的蚂蚁出神，回过神后，乞儿看向不远处躺在地上晒太阳的老乞丐，大声的喊道，“师父，中午吃什么？”

老乞丐听到后，抬起手拨了拨，用来挡阳光的油缕发辫，阳光太烈，只能半睁着眼。

“好徒儿，昨天为师传授你的，学会没？”

小乞丐挠了挠头，突然瘫坐在地上，大声嚎哭起来，声泪俱下，让人看见好生可怜。

“对对对，徒儿好悟性。”

说罢，老乞丐从舒服的地上起身，带着小乞丐走向了最繁华的长安街。

路上，老乞丐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对小乞丐进行了考察。

“徒儿，师父教你的话术，可否熟练？”

孩童不曾犹豫，朗朗背出。

“大哥大姐们啊~叔叔阿姨们啊~可怜可怜我们吧，我爹身患恶疾，时日无多，如今只求几文棺材钱，好让我爹入土为安啊，等我爹死后我愿当牛做马报答恩人啊！”

老乞丐听完后，暗暗点头，又给了几句评价，“好徒儿，情感再丰富些。”

小乞丐立刻会意，又再次背出了一遍，这一遍哭腔更加响亮。

老乞丐满意的点头。

二人一路从蜀北乞讨而来，一路上老乞丐施展出一身乞讨本领，二人吃的肚皮滚圆。

倒是越靠近长安，越来越不果腹，本想着让自己这个关门徒弟，再跟着自己学习两年再去乞讨，自己安居幕后，慢慢养老。可如今只好放出自己精心培养的徒弟，这徒儿倒是出乎老乞丐的意料，演技竟如此之好，自己听到徒弟的说辞，都不自觉的落泪。

老乞丐不由的感叹一声，“这长安倒是奇怪，如此繁华之地，人心竟如此不善良。”

即将到长安街，老乞丐躺在准备好的木架上，让小乞丐将自己拖到街上。

孩童费着九牛二虎的力气，也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个枯瘦师傅如此沉重。

老乞丐的躺着，小乞丐的跪着，师徒二人开始了营生。

孩童的哭喊，不一会便引来了大量围观的人。

有的妇人被感动，拈起衣袖，轻轻擦拭着眼角，奈何囊中羞涩，中午买菜早早就把丈夫给的钱花完。

好心扔下两块干饼，“可怜的孩子，快吃些点吧，别哭坏了身子。”

哭的口干舌燥的小乞丐，两块干饼怎么吃的下，还是得强忍着干涩，大口的吃了起来。

还要边吃边大声感谢，嘴里的饼沫直接呛进了喉咙，猛的咳嗽了起来。

这可把围观的人吓坏了，围着的人圈，立刻扩大，纷纷掩着口鼻。

众人乱声嘀咕了起来，“这孩子也怕是染上了重病，看那咳嗽的样子，估计也活不久，”

围观的有街头杂耍之人，杂耍与武功不分家，基本功都差不多，练杂耍的一人就发现了端倪，躺着的老乞丐呼吸匀称，面色红润，气息悠远，嘴角还流出了哈喇子。

“该不会是骗子吧，这老乞丐怎么看着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