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梨眼睛都瞪大了，“这就走了？”

“李鹤啊？他不上的，上学期他也不上晚修。”

班里话痨肖理话匣子一打开，就滔滔不绝。

“估计是直接去老于那挨完批，就直接回家，省事。前段时间看到他在一家沙县跟老板聊什么，诶，你们别说，平常看他死闷骚，我那天看到他在拍蓝天，和店面内部构造，还蛮有雅致。”

一直到值日生在本子上狠狠记了效率理一笔，他才追悔莫及。

沈郁听完微愣:拍照，这是沈郁没想过的。

李鹤，这个人，有点淡漠，不是高冷，就是有点看开了的平静感。

胳膊肘感受到了触碰，沈郁回过神来，看到姜白梨的本子上写着“诶？我听说李鹤上学期就谈了一个女朋友，分的也贼快，不过不知道是谁，原先听他们讲，说李鹤数学没下过110，基本在115的水平，这次估计很遭挫败。”

挫败？这不该是你更应该有的吗？

沈郁心里拐了个弯，在本子上写“你快赶上肖理了，他一开学嘴就没停过，班上属他最聊的开了。”

沈郁拢了拢桌上的书，崭新的课本下，是这次开学测的数学卷子，上面是鲜红的“119”。

犯了个小错误，不然该满分的。

姜白梨又凑了上来，“看看卷子好吗，我膜拜膜拜，沈学霸的卷子比李鹤的有看头多了。”

姜白梨挤眉弄眼，靠在沈郁肩膀上。

“嘘。”

沈郁抽过卷子给了姜白梨。

没一会儿，沈郁就听到，姜白梨碎碎的念叨“119，119，要是有一天我这么厉害，我妈得烧高香，求祖上保佑……”

那天值日生登记本上，肖理和姜白梨相依为命的出现在了本子上，且，仅有他们两。

吃饭晚饭的晚修，姜白梨去玩办公室就往后面站着去了，同样有此待遇的，还有肖理。

沈郁后面的座位，仍然空荡荡的。

没有多想，沈郁沉下心来专心写题。

外面阳光渐淡，黑夜带着朦胧开始笼罩大地。江名的晚修，九点下课，中间四十分钟休息一次。

沈郁回家的路上，碰到了李鹤。沈郁回家的路上，要经过一个叫龙黑湖的地方，那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湖，前不久新建了一个公园。景色还行，人流量也热闹。现在还有人来来往往。沈郁听见了凉粉摊的吆喝，正想着去买一碗来尝尝沈郁就是在这时看到的李鹤。

彼时他正在草坪上找着什么东西，一时竟没有看到她。沈郁笑着跟他打了下招呼。看到来人，李鹤嘴角扯了个淡淡的笑容。

“再找我家的狗，纯白色的，今天又跑不见了。”

沈郁本想着帮着一块找找，被李鹤回绝了。

“回家吧，上晚修也挺累的。”

沈郁骑自行车往前走买凉粉时，回头看到李鹤蹲在路边，举着手上的手机，拍下了闪烁的街道。少年微微佝偻的身影，逐渐被一阵狗叫声冲淡。

第二天的课间，沈郁交作业的时候，恰巧碰到了李鹤往办公室赶，于老师的训斥身在沈郁刚离开没多久就响起了。

也很巧，刚好又碰上了，一种不同于在班上的遇见。

很多年以后，沈郁没办法去描述这时的感受。

她曾一度相信人定胜天，她该有一个灿烂的十四岁的。关于过去，后来的沈郁再难和自己共情了。

也许有点俗，可沈郁看到的李鹤，以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拼命的吸引她。突然有点发怵。等到一切都疾驰向前时，一切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