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你的弟弟妹妹可想你了呢,明天我们就回家。”
“嗯,好。”
保留着几个灯光的医院在显得有点凄凉,小姨和舅舅打算去楼下的超市买点东西吃,赫菲在他们走后,起身给外婆说了想上厕所,随后一直尾随着小姨和舅舅去超市买东西。
医院灯光不是明朗,一个身影无力地瘫软在医院等人坐靠的铁椅,隐隐约约可以看出身体的颤抖,整个头无力地被手包围,那是哭泣。
身体高大的男人,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并弯下腰抱住无力的身体,哭声才有了一点点声响,一种生命无力的哀叹。
赫菲明白了一些,转身走向厕所后回到病房,默默地坐在外公的身旁,眼睛一点泛红。
“你们回来了?小姨舅舅。”
“嗯,你们要吃点吗?”
“不必了,放这吧,等会说不定他们要吃呢。”
那个短暂的夏天,那个短暂的虫鸣,歌曲与小雨交接的季节里,冷瑟与温热共存,在一些很久都温暖的夕阳霞风,一家人好像自由地行走在香樟树环绕的厦门沙滩。
橙色的光珠缓慢地降落在黄色的海浪,远处拥设的几处礁石散发光亮,沙滩上的灯光,放着的歌曲,骑着小电瓶的男男女女,享受着晚风,直到月亮升起来。
一行行人群站在海浪的端尾,诉说着愿望。
他们早已热泪盈眶。
“生命真好啊,死了就看不见落日了,它实在是太美了。”
外公的眼神变得如此温和,粗糙的手指指向落日,“你说对吧!小米。”
“它的确如此美好,外公,你会长命百岁的。”
“呵呵,还长命百岁呢,人活那么长,老遭罪了,你们几个啊,我自己身体我自己了解。”
“爸,我们几个还能骗你吗?”小姨说。
“你问问你妈,你从小就不擅长说谎,我知道的,医生为了患者着想,常常隐瞒病情,我知道的,只是可惜了这美丽的晚霞了。”
说着,外公像是释怀似的,双手插在腰上,将眼镜取下来,用纸巾擦拭,再缓慢地带上去。
“哎,我还有几个月?”
“爸!”
几个人倔强不肯说话,“志清,你还有很长时间的路要走呢!”
外婆递过去一杯水,“多喝水吧,我看你也走了这么远了。”
“是啊,真挺远了。”
外公坐在沙滩上,“哦,对了,我的孙女外孙呢?怎么不带来玩?”
“他们还在读书呢,下周我把他们两个带过来。”小姨降低声调看着前面的家庭,说着。
“小宇和小佳还天天比赛谁考得好呢!”姨丈盘过话来,六月的风轻轻地刮起来,是一种迎接夏季的礼物。
“哈哈,学习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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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月亮明亮的一天。”他心心里这样想着,赫菲蹲在外公家门口----一个一般大的庭院门口,位于XM市偏东方向的地方,也不安静也不热闹,每天来往的也都是那些人。
只是现在是凌晨1点了,也许是刚来不久的缘故,他失眠了,就独自一人下楼在门口拿着椅子坐着,周围的商贩已经关门了,来往的人最多不过一两个。
他独自在那数着一个个过去又过来的人,也许认为这能度过这漫长的时间。
他从小就思考过死亡的问题,在他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他就一个人这样坐在庭院里思考死亡的问题,那是起源于一个叫宇智波鼬的角色的思考,引起了他的思考。
如果生命的尽头是死亡,他又该如何处理这中间的生活,他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他会觉得一切的,都是无尽的无聊
天空永远都是白的黑的,大雨小雨永远都是向下的,水会自然而然地侵入土壤,然后变成泥泞,行人会十分厌烦,太阳光会出来晒干土地,未进入土壤的的那些储存起来的雨水又会被外婆扫出庭院,鸟会雨日觅食,猫会夏日走街串巷,狗老是对着小孩叫个不停。
后来,他长大了,明白世界似乎就是这样运行。
国家政府的官员的子女大多数官员,老师的子女会希望当老师,商人的孩子喜欢习惯性的商人思维方式,医生的孩子会期待进入医疗行业以自己的父母为榜样,运动员的孩子会进入运动领域,而农民的孩子,正理所应当地希望进入这些行业,成为他们的一员,周而复始地,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则。
赫菲却是没有什么想法,他不愿像外公外婆小姨姨丈一样做个从商者,也不愿意像舅舅舅妈那样做个老师,周而复始的工作。
说到底,他没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他认为自己是没有生活的意义的,也不明白为了自己为何而生,或许全人类都在思考这方面的问题,他一个小孩又怎么会明白呢。
“历史学家更是无聊吧!天天和石头打交道,灰头土脸的。”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