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宋濂门生满天下。

到时候群起而攻之，他毛骧能有好死都难！

毛骧当时就想转头逃走。

然而，当他的余光再度扫过李霜天时，心中却是一个激灵。

等等！

不对！

毛骧硬生生的停住脚步，心中念头涌动。

他也算是从龙之臣，曾经和那位宋老夫子也是打过不少交道的。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那位宋老夫子的门下，各种人才层出不穷。

怎么会推荐一个连进士都不是的人，出任太子幕僚？

这其中好像有鬼！

想到这，毛骧眼神闪烁。

脸重新堆起了笑容，对着李霜天说道：

“哈哈哈，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原来李兄是宋大人的高徒。”

“不知李兄是哪一年拜入宋大人门下的？”

“洪武十年。”

李霜天的脸色仍旧冷淡，说出来的话也像是石头一样硬邦邦的。

“洪武十年十月，在乡之先达引荐之下，本官拜入宋师门下。”

“洪武十一年，宋师应诏入京，本官前后侍奉，自此留在东宫。”

“指挥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是是是，请李大人见谅，俺毛某是个急性子，也只不过是急于皇差而已。”

听到李霜天将自己拜师的时间地点说的清楚明白，毛骧的心中也不由得信了七分。

只不过他还需要再确定一下。

“那个……李兄……李大人。”

“不知李大人拜入宋先生门下，是否还有在京的同僚？”

“都是为了尽忠君王事，还请李大人告知，毛某感激不尽。”

“呵呵，毛指挥使扣的一顶好帽子。”

“天下就只有你是在尽忠君王。”

李霜天阴阳怪气的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后殿。

“在京的同门师兄弟当然有，后殿当中休憩的那位便是。

不如毛大人，将太子殿下锁拿你锦衣卫的诏狱当中，细细盘问一番。”

“这才显得你毛大人铁面无私嘛。”

被李霜天这一样夹枪带棍的讽刺一通。

毛骧脸的笑容险些就维持不住。

但是事到如今，被对面拿住了把柄，他也只能拉下这张老脸，不断的向这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官员赔笑。

“李大人说笑了，说笑了……”

李霜天一甩袖子。

“算了，也不为难你毛指挥使。”

“昔日本官随恩师进京之时，恩师接见过东阳的马君则。”

“当时，恩师有一篇文章振聋发聩。”

“这件事情之有在场我等师生知晓，我把这一篇雄文誊抄下来，指挥使大可拿去问问当事人。”

“马君则现在应该还在翰林院观政，你拿此文去问问当事人是否属实。”

“真假便可知晓。”

说完，李霜天抬脚，来到书桌旁边。

提笔蘸墨，在面前的宣纸写下了浓墨重彩的几个大字：

《送东阳马生序》

片刻之后，李霜天抖了抖手的宣纸，将这一篇写得歪七八扭的文章，甩到了毛骧面前。

看着毛骧屈辱的捡起这张宣纸，李霜天拂袖转头，冷冷的说道：

“毛指挥使若是查明文章无误，就请办些正事。”

“今日知识本官自会禀报，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也会有奏疏呈递君前。”

“到时候，指挥使若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君威难测。”

“别怪本官不给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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