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崇搂着铃铛,立在原地。
一缕阳光照进床幔内,灵川艰难地睁开眼睛,阳光照在一丝不挂的身体上,有些羞耻。他扯过破烂的衣裳,勉强遮身。布料划过伤痕,痛得吸了一口气。处理不及时,有些伤痕都发黑了。
王太医被杀了,太医院的人也不许再来给他治伤,寝宫里没有药,他只能自己用布沾了清水擦擦,但越擦越痛。
越痛越清醒,望着外面的大好春色,灵川决定,一定要杀了柏巉,决不能留他为害世间。
自从他用匕首割断了柏巉的命根子,他屋里的利器就全部都被搜走了,连块玻璃都没有。
看着门口晒太阳打瞌睡的小太监,灵川来了主意。
“我的衣服破了,可否劳烦帮我取一根长些的缝衣针来缝补衣服?”
小太监斜着眼睛看他:“可以是可以,但不知灵川大人有没有跑腿费给小的?”
灵川傻眼了,他没有钱,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之前柏巉赏的东西,他没要,伤了柏巉后,那些东西被取走了。
小太监挠挠头:“没有跑腿费?大人不是有个珍珠头簪么?应该值不少钱吧,不如给了小的吧。”
“不可。”灵川拒绝。
当晚,柏巉来折磨他时,他表现得很乖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关键是他散着青丝,很媚,柏巉喜欢得不得了,搂着他亲了很久,无奈只是身上少了物件儿,无法进一步推进。
想到这里,柏巉又气又怒,又不甘心,又想打他,可看他娇媚可怜的样子,趴在床上柔弱得很,又不忍下手。
抓起他的头发,咬着牙泄愤,“今日这是怎么了,头发怎么都不束了?想勾引朕?”
“不是,束发簪子丢了。”
“哦?怎么会丢了?那朕明日赐你几个新的。”
翌日,果然送来些首饰。灵川心想,这男人也算好骗,不枉昨夜忍着恶心让他亲了那么久。
随便捡了一件首饰,给了小太监,小太监立刻笑着为他找来了缝衣服的针。长的短的粗的细的,拿了一堆过来。
灵川取了一根大小适中的,藏在发簪里。柏巉来时,会把他扒光,因此他只能把针藏在头簪里。他懂得针灸,知道人的颈部动脉旁有个穴位,若是刺入异物,会致命。
只是他低估了柏巉的警惕性。尽管他低眉顺眼地假装顺从,可柏巉还是提防着他。柏巉动情地亲吻他时,他拔出头簪上的针,正要刺入,被柏巉一把抓住手腕。
“你想杀我。”
灵川倒也冷静:“是,你该死。”
“给柏崇报仇?”
柏巉拿掉他手里的针,捏着他的下巴:“灵川,我实话告诉你,你中的是情花蛊,我身上有灵蛇蛊,这是你心痛症发作时必须要我的血为引的原因,换句话说,若是我死了,你也会血脉耗尽而死,我们是生死相连的。”
“什么?”灵川吃惊,随即冷静下来,反问道:
“若是我死,你是不是也活不成?”
柏巉变了脸色:“我告诉你,不要动些歪心思。”
那便简单了,也省得大费周章动手了。灵川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