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城市里,失魂落魄的少年走在破旧肮脏的车站,抬头能看到一个拥有蓝粉色秀发的窈窕身影,可却没有了往日的钦慕,有的只有灰暗下来的眼眸。
他叫大卫,今年17岁,之前回家路上一伙黑帮追击公司的车辆,公司车辆侧翻以后拦在他们的车面前,一场车祸以后妈妈进了医院。
因为没有医保,为了凑医疗费他选择卖掉自己的左肾,肾的活力很好,卖了不少钱,剩下的还够他两个月的房租。
但是...妈妈死了。
明明医生说她的情况很稳定,可在交够医疗费的第二天情况突然恶化,自己拿到的就只有一盒骨灰。
甚至都不能葬在骨灰龛,因为自己没有足够的钱买一个位置,只能留在家里。
学是不可能再上了,不仅是不愿意,还是没有妈妈以后,自己可上不起贵族学校,每年的学费把他另一个肾卖了都不够。
“小子,真不长眼啊,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
走神间,大卫走进了车站地下一处阴暗角落,在绕过阻碍的杂物以后,里面竟然还有一片较大的空间。
空洞的眼睛看向出声的家伙,是个枯瘦嶙峋的老家伙,垂下来的褶皱皮层处有些破碎,露出里面的电线,显然他的改装很有年月了,而且应该是某个地下无证医生给他做的,排线烂的就连耳濡目染下的大卫都自信能比那强。
可不管改装的手艺再烂,那污渍下的金属手臂义体依旧给了对方充足的信心。
贪婪的扫视着大卫身上还算整洁的服饰,还有不同于他们这些人的精神面貌,虽然不富,但肯定还有点油水,或者说除了流浪汉其他人身上多少都有点好处。
毕竟没人比他们更穷了。
“把衣服留下,还有身上所有的钱,不然爷爷我就要从你身上摘下点儿什么了,你的肾还在吗?”
听到关键词,大卫稍微有了一点精神,不过也只是一点。
“该死,TM的装聋是吧?”
流浪汉见大卫依旧没正眼看自己,恼怒之下一拳朝他打来,在他预料里这一拳至少能打断他的鼻子,却不了在下一秒对方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哪去了?
流浪汉微微愣神,然后感觉腰身传来一股推力,前趴着倒在地上,扭过头就看到大卫一脸狰狞的举起一块石头砸了过来。
“不,不要!”
求饶的话还没传出去,就被永远留在了口中,大卫麻木的一下又一下砸在对方脑袋上,血浆飞溅到脸上,让他压抑的心似乎有了一些缓解。
“我杀人了?”
奇怪的念头出现在脑中,然后就毫不在乎的搜刮起值钱的东西,一瓶喝了一半的龙舌兰,一台老旧收音机,还有一张有三百欧元的储蓄卡,其他就是一些破烂了。
收起储蓄卡随意的擦了擦脸后大卫就离开了这里,今天赚了一小笔,等明天再想赚钱的方法吧。
他没注意到,流浪汉脖子上带着的龙牙吊坠上有一层黑色的薄雾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