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他们看来,美国就是天堂,墨西哥就是地狱,能跨的过这条河就是生,跨不过去就是死。
在他们前往边境河的路上,有一个小小的“收费站”。
虽然语言不通,但只是观看站里工作人员的行为,三人就明白了它的作用:
它是一道关卡,一道收取墨西哥到美国通行费用的关卡。
来之前蛇头可没提到过这一点。
不过河对岸就是美国,任何一个想要逃离墨西哥的人就算砸锅卖铁,也会凑出这份钱的。
除非有人连这点钱都拿不出了。
一位带着暗色头巾的母亲显然就是这样的人,她拉着自己的女儿跪倒在地,一边哭一边快速用西班牙语说着什么。
工作人员态度很坚决,三人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清楚的看见他摇了摇头。
那位母亲满脸绝望,哭的更大声了。
她的女儿见到自己的母亲哭的如此厉害,也忍不住跟着嚎啕大哭。
“这群吸血的蠕虫。”
托尼看不下去了,他快步走到收费站前,拍下了一碟子富兰克林,指了指跪倒在地的母女俩,又指了指己方三人。
工作人员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放他们过去了。
没给那对母女感恩的机会,三人快速走了。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很不好受,对吧?”
“事实上,这种事情很常见,起码我小时候就见过不少次。”
“我的国家,它可不像美国那么和平。”
伊森满脸追忆的神色。
“这帮该死的家伙,就不能放过可怜人一马吗?”
托尼愤愤不平。
他的确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在美国,即使是最脏最差的贫民窟,基本生活还是有保障的。
“知道吗,托尼,你大可以将这一切怪罪于当地人。”
“但你知道一切的源头不是他们,对吗?”
皮蓬神秘的笑了。
以托尼·史塔克的聪明才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什么是造成墨西哥当局混乱的原因?
托尼沉默了一会,然后咒骂道:
“该死的美国政府!”
“哈哈,骂的好,该死的美国政府!”
皮蓬也很讨厌当局。
骂完之后,三人之间的气氛突然静谧了,他们一言不发,缓缓走上了用于偷渡的小船。
很巧的是,那对母女正好也在船上。
放眼望去,船上除了他们三个成年男性,其余的基本都是妇女和儿童。
那对母女也看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连忙走了过来,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估计是感谢的话。
她们甚至还想跪下,幸好托尼手疾眼快,把她们搀扶住了。
双方语言不通,托尼尽可能的用手势比划,让她们明白口头的感谢就已经足够了。
她们读懂了,母亲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拉着自己的女儿回去了。
等到人都坐定后,船也就启动了。
还没行驶到对岸,托尼的肚子突然响了起来。
“来之前咱们不是吃过东西吗?”
伊森疑惑的看着他。
“是啊,我可是一点都不饿。”
皮蓬道。
“那是你们没有追着一辆该死的车跑了几千米!”
托尼没好气道。
“撑死几百米。”
“要是我的话,当场就能追上那个蛇头,可惜你都不让我说话,更别说帮你了。”
皮蓬再给托尼上眼药。
不知道是不是和触手共生的缘故,他越来越喜欢用言语让别人破防了。
“你……”
托尼又被气到了,可惜话还没说完,便看到那位母亲又带着自己的女儿过来了。
她笑着,将自己身上唯一的包拿下来,层层解开,将衣物拢到一边,终于找到了个小袋子,然后在自己孩子直勾勾的目光下,将里面的墨西哥面饼全塞给了托尼。
“我……”
托尼一时语塞,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里面堵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