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月来到他面前,步步紧逼。
施鸿风一时语塞。
苏绾月继续逼问:“我相信大人会惩治那几个畜生,可惩治他们又如何,发生了那样的事,我们女子还能善终吗?”
“没了清白,到哪里都被人指点,甚至为了保全名声,还得一白绫吊死,施大人,你即使惩治了那几人,我们也逃不了那样的下场。”
聂景易第一次见苏绾月这个样子,往日柔弱的花朵挺直了脊背,绽放出不一样的美。
素来在公堂上能言善辩的大理正连句话都说不利索了:“可是......你们没有受伤......”
“那是因为我们反抗了。”
苏绾月字字珠玑,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大人今日因为我们反抗恶徒来质问,来日,遇到匪徒,是不是人人都该放弃反抗,任由匪徒欺凌?”
“或者,南蛮北狄有一方来犯我朝,我们都不该反抗,因为反抗了会伤到他们?大人是这个意思吗?”
苏绾月脸上挂着冷笑。
这样一个看似正直却又迂腐至极的人,难怪上一世会亲自监斩心上人。
施鸿风反驳:“我并非这个意思......”
“可大人今日的质问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苏绾月不想听他的辩驳,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想必大人应该知道那几个人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有多少人被他们折磨过,大人不去安抚那些人,不惩治恶人,却在这里问一个差点被欺辱的人为什么要反抗,当真是对得起头上的乌纱帽。”
聂景易不住的给好友使眼色,偏偏对方视若无睹。
他只好自己解释:“夫人,苏小姐,鸿风他今日昏了头,还请两位不要与他计较。”
镇国公夫人越听越气愤,身为女子,她怎能不知道在面对那种情况时,女子该会有多害怕。
“我今日累了,来人,送施大人和小侯爷离开。”
苏绾月气得甩袖离开。
聂景易大步上前,拦在她面前。
“苏小姐,你听我解释,鸿风他不是故意的。”
苏绾月抬眼看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找上国公府,还当众问出了那样的话,是不是故意有什么意义吗?”
听荷也是冷脸:“请小侯爷让开,我们小姐昨晚没休息好,还想再回去躺躺。”
聂景易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人拦住。
看着苏绾月的背影连喊了几声,却见苏绾月快步离开,就连镇国公夫人也对他没有好脸色。
被“请”出镇国公府,聂景易懊悔不已,他就不该借着施鸿风办案的由头上门见苏绾月。
这下好了,之前的努力付诸东流。
怕是镇国公夫人也对他没了好脸色。
看了眼旁边,施鸿风微微低头,下颚紧绷,眉头也拧在一起。
聂景易没好气道:“你怎么会问出那样的话,像是人家姑娘反抗是个错,该自行解了衣衫才是。”
施鸿风脑子里都是苏绾月的话。
他问:“我真的错了吗?”
聂景易白了他一眼:“等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就知道错没错了,你今日害我不浅,陪我喝酒去。”
回了厢房,苏绾月越想越气,竟然有人能问出那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