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景易见了,以为她吃不惯,问:“可是不合胃口?不如让厨子换了你喜欢的做法,重新做一碗来。”
苏绾月脸色微红。
镇国公夫人出言解释:“月丫头前几日受了伤,现下用了药,大夫让她少食些辛冷的,怕是不能用这酥酪了。”
武安侯也表示理解:“女儿家少用些冷的也好。”
苏绾月自觉得拂了对方好意,带着歉意说:“侯爷一片心意,小辈自当接受,只是有伤在身,还请侯爷见谅。”
武安侯大手一挥:“身体最要紧,本侯从北边回来,带了些牛羊,那些羊奶最好,等会儿便让人送两只过来。”
苏绾月连连道谢。
都说武将粗俗,不想武安侯父子都是这么大度爽朗之人,哪有半点粗俗的影子。
镇国公夫人诧异道:“侯爷在北边住了那么长时间,牛羊还未用够吗?”
武安侯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笑答:“本侯一介武夫,不喜那些金银珠宝,但多年没回京,还是要给旁支带些东西的,就送些牛羊,其他的,本侯可就没有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苏绾月借口离开,在一处没人的廊下靠着休息。
听荷半蹲着给她捶腰。
“小姐每次来癸水都是腰酸背痛的,这次最为严重,不若我去会了国公夫人和侯爷,让小姐好好休息。”
苏绾月闭着眼睛,难耐道:“算了,还是别扫他们的兴了。再给我捏捏腿,累得难受。”
听荷闻言,手移到苏绾月的腿上,力道适中地捏着。
主仆俩没发现,一个高大的人影正站在不远处,将她们的话都收入耳中。
聂景易红了脸,他还以为是酥酪不合口味,苏绾月才不喜的,没想到是这个缘故。
是他考虑不周了。
见苏绾月起身,他立即转身,大步回了亭中。
休息了一会儿,又喝了碗红糖姜丝茶,苏绾月才揉着小腹慢慢回去。
远远望去,不知聂景易说了些什么,竟将国公夫人和武安侯都逗得哈哈大笑。
即使离得有些距离,苏绾月也能听到他们的笑声。
聂景易最先看到苏绾月,起身道:“苏小姐回来了。”
国公夫人招手让苏绾月过去坐。
“月丫头来得正好,小侯爷正给我们说北边的趣事呢,你没去过北边,正好听听。”
苏绾月自出生以来,一直住在京城,也听别人说起过北边是茂盛的草原,一望无际,牛羊成群,心中很是向往。
聂景易说:“北边和京城不同,那里的人个个热情开放,有一次我和父亲走在街上,遇到一家人给自家姑娘抢亲,我一看,撒腿就跑,那些人差点把父亲给拉走,父亲当时撂倒几个,才将他们吓住。”
他一边说着话,眼神却不住的往苏绾月身上落。
苏绾月惊讶地瞪大眼睛:“还有这样的事?”
想到过往种种,武安侯都有些汗颜。
“我都是上了年岁的人了,还能遇到那样的事,吓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聂景易打趣道:“是啊,我都没想到父亲差点被迫给我找个母亲。”
亭子里再次响起笑声。
武安侯气得踢了儿子一脚。
“竟敢开起你老子的玩笑了,成何体统。”
镇国公夫人回忆起往昔,眼中流露出向往:“我年少时也去过北边,那里是个好地方,我总缠着家里的兄弟去骑马,在草原上驰骋的时光,当真是无拘无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