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害你的，大傩。”陈乐想了想，开口道。

听了这话，被子里的人顿时停止发抖。

那人从被子里爬了出来，然后以极其夸张的速度贴在了大门的玻璃上。

陈乐看向那人，是一个满脸皱纹，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人。常年的病魔折磨的他狼狈不堪，完全和陈乐印象中的易东来放不到一起。

“你是来救我的吗？”易东来贴着玻璃，满含泪水。

“应该……是吧……”陈乐摸了摸鼻子，不自信地说道。

“好……好……哈哈哈。”易东来的眼睛爆发出喜悦的光芒，他紧紧盯着陈乐，仿佛要将他刻印在脑海。

“你……你是谁？”然后，易东来迷茫了，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我叫陈乐，来问你几个问题。”陈乐对易东来说道，“你认识季灾吗？”

只见易东来听了这话后退两步，瘫倒在地上，脸上露出一种惊恐，绝望的神情。这神情不同于任何陈乐所见过的描写恐怖的表情，却真实呈现在陈乐面前。

“季灾，哈哈，季灾。”易东来躺在地上，泪水，口水，以及其他不明液体混合在他的脸上。

“哈哈哈……我是大傩。大傩疯了，大傩应该疯了！只有大傩疯了，这个世界才是清醒的！哈哈哈……”

“季灾，都是你的错！”

易东来躺在地上，咧着嘴笑着说道。

陈乐看见这笑容，听见易东来的话语。却感觉到一种坠入深渊的力量，正在拉扯着易东来的灵魂与躯壳，让这个刚刚四十多岁的男子，陷入混乱与无序之中。

“易东来，你别犯病，好好说。”陈乐连忙开口道。

只见易东来突然瞪大眼睛，盯着陈乐：“哈哈哈，都是因为你，我想起来了哈哈哈，我是大傩…”

“我当然知道你是大傩。你赶紧告诉我，我之前做的是梦，还是真的进入你的世界里了。”

陈乐揉了揉脑袋，感觉和这个病人交流真费时间。

“我有这个能耐吗？”大傩仍然带着笑。

“我有这个能耐放你进来吗？”

“那我是怎么……”陈乐愣住了。

“哈哈哈……我是大傩，你在这个医院，那你就是我大傩的一份子。

我好了，我好了，我是大傩……”

易东来张狂着，躺在地上挥舞着四肢。随后他跳了起来，将脸贴在门上拍打着门窗。

陈乐却呆愣在原地，完全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哪怕是后来医生给他带回房间，他也没有半点印象。

他茫茫然躺在床上，刘老汉坐在他的旁边，过了不知道多久，陈乐才呆滞地说道：“老汉。我好像，真的没有穿越。”

“你不是本来就想证明自己没有穿越吗？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刘老汉看着陈乐的样子，宽慰道。

“不，不一样，当时我只是想证明这个世界是正常的……”陈乐缓缓摇摇头，“可是现在我才明白，大傩是真的……”

“我和大傩不可能做同一个梦……”

“虚假的不是道诡，虚假的是现实……”

“啥意思？”刘老汉挠挠头。

“老汉，从刚开始你就在我旁边。”陈乐坐起身，盯着刘老汉，刘老汉被盯得发毛。

“那有如何？”刘老汉反驳道，“老汉我看你顺眼，谁又管得了我。”

“不，不一样，如果我没看见大傩的疯，可能我还相信你，可是现在……”

陈乐回忆过去，如果这里真是白玉京的话……

“刘老汉，你到底是什么司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