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裴子清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裴锦眼尾凛厉,三分警告七分威胁的提醒,“黄大夫,你那儿子性格乖张,欠债逃逸,出手伤人,刑诏司是个好去处。”
刑诏司乃裴锦审犯人的地方,比起大理寺和刑部更让人闻风散胆!
黄大夫一下慌了神,整个人仿佛没了力气,直接跪了下来。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还不从实招来!”裴锦目光冰冷。
黄大夫不敢再犹豫,一五一十的说:“是乔侧妃,是乔侧妃说能帮我们黄家还清赌债,让我听命于他,元胡、马钱子皆是侧妃的主意。”
说完,他还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这是侧妃今日给的报酬。”
黄大夫将之前的所有细节和盘托出,已然不是说假。
乔菲菲整个人一下瘫软了。
裴子清脸色难看,“菲菲,你……”
“子清哥哥,不是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裴子清一时没话。
乔芷看乔菲菲还想挣扎,直接开口:“仲管家,侧妃害王爷子嗣在先,又蛊惑王爷,陷害本王妃,论家法该怎么处置?”
仲管家上前,先看了看裴子清,又看向裴锦,那冰冷的眼神儿,瞬间一哆嗦。
锦王殿下在此,他不敢造次,只能如实回禀。
“应该重责三十杖,生死不论。”
“好,那将侧妃拖下去依家规处置!”
裴子清一脸震惊的看着乔芷,“菲菲刚刚小产,身子虚弱,如何受得住如此责罚?”
乔芷不答反问,“那王爷是想包庇她了?若是如此,立的规矩岂不是成了笑话?王爷以后怎么服众?”
“你……”
“平王妃说得有理,平王,本王如何和你说的?”
裴锦一句话,裴子清瞬间就没了脾气。
他不明白,皇叔为何处处向着乔芷那女人!
还调查他身边的人,连人家儿子的底细都摸得那么清楚。
莫不是皇叔对乔芷……
裴子清心里猛然划过一个念头,随即又觉得荒唐,或许是因为东城王的缘故。
可皇叔已经掌了八万黑甲卫,突然盯上东城王,不知道有什么算盘。
乔菲菲被拖了下去,一路上都是她的哭喊声,“子清哥哥,我没有,子清哥哥,救我……”
很快,这些哭喊声又都化作哀嚎声,十分刺耳……
裴子清握紧拳头,手上青筋突起。
“本来今日来找平王下棋,现在看来平王应该没有这个兴致,本王改日再来。”
裴锦气定神闲的喝完最后一口茶,起身朝外走去。
裴子清咬牙道:“恭送皇叔——”
乔芷也不想继续在这儿触霉头,抬步跟了出去。
她叫住裴锦,“今日多谢殿下。”
裴锦视线落在乔芷身上,带着她看不懂的深意,语气比较柔和,“平王妃不必客气。”
看到她手臂上包扎的布条在浸血,又道:“平王妃这伤口还是好好处理一下。”
乔芷薄唇轻抿,无数情绪翻滚下,最后还是只说了句,“我知道了,多谢殿下关心。”
“以后若是有事,可来锦王府。”裴锦淡声,再次强调,“不必客气。”
说罢,他便抬步离开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