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香酥斋派人来裴家村,通知村民明日开始收枣子和桑葚,并且规定了斤数。
不过他们要的是干枣子,而不是新鲜枣子。
村民们先把家里去年晒的干枣整理出来,让香酥斋先拿走,他们马不停蹄晒红枣。
因为香酥斋要的急,整颗晒赶不及,村民们便将枣子切开,这样只需要三到五日便能晒干。
如此一来村里制定的计划就需要调整,桑葚需要当天新鲜采摘。
枣子村民们可以捡成熟的摘下来晒干,香酥斋需要多少分派给村里每家每户,如此一来,反倒方便了村民。
村子里像过年一样,香酥斋给的干枣子的价格非常不错,完全超出了村民们的想象。
虽然目前银子暂时收在里正手里,要等桑葚一起卖出去再分钱,不过村民们依然动力十足。
村子里几乎见不到到处跑的小孩子,哪怕是七八岁的小豆丁也跟着家里人去山上摘枣子了。
第二日村民们大清早去了田里,赶着香酥斋的马车来之前摘好了桑葚。
香酥斋的伙计秤了斤数,直接将银子给了里正。
里正颤抖着手接过银子。
“裴里正,一日以结实在太过麻烦,东家的意思是希望我们能签个契约,一个月一结你看如何?”
里正自然是答应的。
他不担心香酥斋会赖账。
香酥斋可是临城县的老店,口碑很好。
香酥斋的伙计回程带了里正和裴清晏,他们负责代替村民们去签契约。
村长还没出村子,村民们强压住的兴奋就统统爆发出来了。
“银子,那可是银子啊,白花花的银子!”
“我这辈子还没见过那么多银子!”
“里正说今晚发银钱,我家卖了二十斤干枣,十斤桑葚,嘿嘿嘿嘿……”
“我家差不多也是这个数!”
村民们乐疯了。
狗子娘却乐不起来。
这一次的买卖村子里虽然没有撇开他们外姓人,可每家分配到的斤数并不多,他们家今日只卖了十斤干枣、两斤桑葚。
想到递到里正手里白花花的银子,狗子娘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里正凭什么区别对待!咱们薛家在裴家村扎根三代了!除了不姓裴跟裴家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狗子爹薛大强满面笑容回来,听到狗子娘的抱怨,脸上笑容立马消失了。
过去直接给了狗子娘一巴掌,“你个糟老娘们胡咧咧什么!”
“你打我?薛大强你凭什么打我?我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吗?!”
狗子娘平日里被薛大强收拾的乖乖顺顺,只是今日实在是太嫉妒了,以至于让她忘记了害怕。
薛大强脸色阴沉,“糟心玩意,你再敢胡咧咧我不仅要打你,我还要打死你!”
薛大强脑门上青筋突突跳,后悔娶了狗子娘。
俗话说,皇权不下县,县下唯宗族,族长是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的。
尤其是他们这些孤孤单单的外姓人,到了一个宗族村子,注定是被排挤的。
好在裴家的人品都还不错,虽然有些排外,但因为他们在村子里住了几代人,大部分时候还是能当一个村子的人相处的。
可他们不能因为这样就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说实话这一次裴家能给村子里的外姓人沾光走他们的路子赚钱薛大强是很意外的,同时也很感激。
如果是在别的村子,别说一起赚钱,有了赚钱的法子说不定为了杜绝万一会把外姓人排挤出村子。
结果这糟心老娘们认不清形式,不知感恩,竟然还叽叽歪歪抱怨里正处事不公,这不是找打,这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