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儿的惨叫声随黑郎犬卷出而响起，一个小乞儿直接被咬掉了脑袋，其他几个小乞儿，此刻无不吓坏当场，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满脸惊恐呆滞。

黑郎犬嘴巴裂开，整个脑袋也跟着裂开，内壁血肉呈锯齿状蠕动，狰狞可怖。

小女孩吓得捂住眼睛，李纯阳拨开她的双手，强迫她睁眼。

“想在这样的世道活下去，你可以不杀人，但不能见不得死人。”

夜幕下的巷子里，黑狗食人。

被李纯阳带回到客栈，小女孩仍然面色煞白，小小的身子发颤，还处在血腥和恐惧当中。

李纯阳给她倒了杯水。

从小乞讨，从小被欺负，这个叫芝芝的小女孩见识了太多险恶和冷漠，李纯阳清楚，她害怕的不是死人，而是血腥和杀人的过程。

他就是要芝芝习惯和适应。

这是活下去的基础。

芝芝能活到现在，能保留一丝单纯，是她母亲的功劳，也是她天大的运气，但这些不会永远守护她。

“保留单纯，学会冷漠。”李纯阳告诉她。

小女孩似懂非懂。

李纯阳伸出拳头，张开手。

小女孩瞪大眼睛：“小人！”

金光小人蹦跳到小女孩的手上，挥手跟她打招呼。

“啊！”

注意到李纯阳空荡荡还冒着血的左眼眶，小女孩恐叫一声，脸色更白了。

让金光小人陪她，李纯阳走到窗户边，背对小女孩，看着外面。

不一会儿，手心传来温热，一只小手抓住了他，李纯阳低头看向小女孩，后者脏兮兮的小脸上没了畏惧，喜笑颜开。

“道士哥哥！芝芝不害怕你，你是好人！”

李纯阳似是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小女孩大概是累了，与金光小人没玩多久就睡着了。

李纯阳心神一动，金光小人跃出窗户，飘荡在偌大州城，开始搜寻严序的踪迹。

先来到法家人去楼空的堂口，左眼洞虚，在金光小人面前，诸多蛛丝马迹都暴露出来，金光小人锁定一条线索，出现在隔壁街的布庄。

熟睡的布庄伙计，从睡梦惊醒，骇然看到面前一个金光小人，不等他说话，金光一闪，小人洞穿伙计的脑门。

李纯阳的身影如鬼魅出现在房间中。

右耳漆黑如墨。

法家下等子弟，练气初期实力，以布庄伙计身份监视堂口四周动向……

隔日当晚，在杀了六名法家子弟，其中还有一名练气后期，李纯阳知道了法家备用堂口所在。

城南，春风楼。

作为襄州城最有名的青楼之一，谁能想到春风楼暗中竟是法家在襄州城的备用堂口。

法家，襄州部，丁字堂口。

此刻的春风楼后院，戒备森严，娼妓、老鸨、打手一干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有误入进来的两名下人，已经成了尸体。

某间屋子，严序运转功法疗伤。

突然之间，一声清脆冷厉的高喝响彻整座春风楼。

“严序！滚出来！”